在這個時候呂璇的電話打過來,秦箏接起電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還沒褪淨。本是含著笑意地跟呂璇說話,沒想到呂璇兩句話就將秦箏面上的笑容凍結。
秦箏舉著電話挺直了脊背,努力平靜下來問,“真的麼?”
呂璇在電話裡就笑,“那個張強家裡不是開服裝廠的嘛。我們皇天這邊正好要採購一批行頭,正好合作方就是他們家。他跟著他老子來公司這邊一起談合同。你說這世界怎麼就這麼小,龍老闆一眼就認出那小子來了。卻也難怪,本來也是白白淨淨一小男孩兒,非得弄個染了黃毛的莫西幹頭,耳朵上還紮了一排銀耳環,簡直比咱娛樂圈還娛樂圈,龍老闆眼光那麼獨,認不出來才奇怪。”
秦箏儘量好脾氣地笑,“呂小姐你今天特地打電話來,就想告訴我這個麼?既然是阿龍發現的,他怎麼自己不給我打電話?”
呂璇冷笑,“張強就是被碧笙找來攪場子的。秦箏啊,難為你千方百計想讓碧笙娶了笛子,沒想到就到了最後,碧笙還是想方設法不認賬!”
“龍老闆就怕這事兒他跟你說,你會誤會。他自己都沒想跟你說,是我覺著聽起來挺好玩兒的,就趁著大過年說給你聽聽,讓你也跟著一起樂樂……”
秦箏的笑容早已一絲絲斂去。呂璇這哪裡是要讓她開心?
“呂小姐你的笑話很有趣。過了年我自己會跟阿龍求證,或者我直接問問碧笙吧。這終究是我、阿龍和碧笙三個人之間的事情,呂小姐真是多勞了。”
呂璇的笑聲更加無忌,“秦箏你也能猜到那個親子鑑定有問題了吧?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那麼這個動手腳的人,可能是誰?”
秦箏的手指冷了下來。她捏著電話,只覺脊柱僵硬。另一隻耳朵邊還縈繞著小瀋陽高亢而風趣的歌聲:“我叫小瀋陽,沈是瀋陽的沈啊,陽是瀋陽的陽……”眼前是工作室幾個年輕人穿著跑偏的大紅方格子裙褲又蹦又跳。
多喜慶的情景和聲音,秦箏不由得質疑自己在電話裡聽見的是不是都是幻聽。
“你說那個動了手腳的人,有沒有可能就是碧笙?他是鐵了心地想要抵賴,想要不娶笛子。可是他當然也能想到,只有一個張強也許是不夠的。因為他知道你一定會想辦法阻攔,所以他當然要提前做好幾手準備……”
“張強的一計不成他當然再來一計,所以親子鑑定那張證書那麼巧地就在那個時間點上送到你秦箏的手上。沒有那麼湊巧,因為就是有人安排好的。自然那鑑定證書也是被人事先準備好了的,就是要拿給你們看的……”
呂璇的嗓音柔軟下來,聽起來越發嫵媚。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在秦箏說,“那個人就是碧笙,對不對?所以可以說笛子根本就是碧笙害死的,是不是?”
秦箏握著電話,挺直了脊柱,說不出話來。只覺眼前一張張又蹦又跳的笑臉,彷彿都變成了一個個譏諷的嘲笑,耳邊那些躍動輕鬆的旋律只化作車禍那天她耳朵裡幻聽到的笛子的慘叫……
呂璇的話沒錯,她自己也早就想到,張強的到來一定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安排。因為秦箏相信笛子不會說謊,笛子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不會是張強的。那麼這個張強就來得沒道理,而且過於巧合。
接下來的那張親子鑑定就更是如此。太過明顯的造假,太過巧合的到達時間。
只是秦箏還沒有得出答案,沒有說服自己這個藏在背後的指使人是誰。她曾經將疑心放在周韻身上過,可是周韻卻只與親子鑑定有關,周韻沒理由認識張強,而且周韻的身份也更撐不住腳——一個普通的護士,人家為什麼要來安排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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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是一個人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