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杭再遲鈍也能聽出這是要殺了郭麗,心中又怕又急,沒有忍住大叫一聲“不要”。站在她身後的林濤瞬間面如死灰,宋玉皺著眉頭,手在衣兜裡輕輕摩挲著一把冰冷的金屬物體,眼神卻飄向秦聰。
秦聰竟忘了雲杭還在這屋子裡,心中暗叫不好,給宋玉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本就有些不耐煩的吳剛皺著眉頭看向雲杭,“你又是誰?”
郭麗一下子清醒了,想起和自己一起被綁過來的雲杭,自己死了不要緊,不能再無辜賠上旁人的性命,急忙說道:“那是我的學生,和我一塊被綁來的,她與此事毫無關係。”
吳剛看著著急的郭麗,指著雲杭說道:“鬆了她身上的繩子,我看看麗麗教出來的學生是個什麼樣子?”
郭麗大驚,急急的看向宋玉,宋玉皺著眉頭,依舊靠著沙發沒有說話。秦聰無奈只好上前將雲杭眼上的黑布扯下來,鬆了手腳上的繩子,將雲杭拉到郭麗身邊。雲杭眯著眼適應了光線,睜眼看著郭麗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不忍,輕輕地扶著郭麗問道:“郭老師,你沒事吧。”
郭麗搖搖頭有些著急的說道:“吳伯伯,你看看這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你放了她吧。”雲杭隨著郭麗的眼神看向唯一坐在沙發上的老人,60多歲的樣子,得體的中山裝,花白的頭髮,戴著金絲眼鏡,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吳剛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雲杭,突然有些激動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問道:“你叫什麼?叫什麼?”
宋玉一驚,急急的邁出一步,卻被秦聰的眼神制止。眾人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不明白經歷過大風大雨的吳老爺子怎麼會因為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女孩失了分寸。
雲杭嚇了一跳,胳膊被吳剛抓的生疼,細長的眉眼微微泛紅,糯糯的聲音低低的說道:“老爺爺,我叫雲杭。”
“雲杭?”吳剛似乎受了打擊,頹然坐在沙發上,雙眼依舊盯著雲杭看,嘴裡吶吶說道:“怎麼會姓雲,怎麼可以姓雲。”
雲杭抬眼看向吳剛卻發現了站在吳剛旁邊的宋玉,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宋玉薄薄的嘴唇綻放出一絲笑意,似寬慰一般安撫了雲杭驚慌失措的心情。
蔣黑子不知所措地看著吳剛,如今這人是殺還是不殺?吳剛似乎陷入了一種無法掙脫的困境之中,整個人紋絲不動地陷在沙發裡,灰白的頭髮有些凌亂,眼角臉頰上的皺紋滄桑疲倦。眾人如履薄冰,只有林濤看著雲杭的背影若有所思。
“已經死了,又怎麼會死而復生,看來我是老了。”吳剛深深的嘆了口氣,又看了雲杭一眼,淡淡地開口:“看在這小娃兒的份上,我給你留個全屍。”
雲杭驚恐地看著吳剛,這個老人在剛剛的一瞬間還像個惹人同情的孤寡老人,怎麼一下子就變成生殺掠奪的冷血閻王。雲杭死死的拉著郭麗的胳膊,細長的眼睛含著淚花,望向吳剛身旁的宋玉。宋玉心有不忍,卻也知道自己並無任何資格勸說吳老爺子,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雲杭心灰意冷,突然一下子撲到吳剛身前,纖細的小手急急的拉住吳剛蒼老的大手,“老爺爺,你不要殺她,不要殺她好不好。人死了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就像你今天還能看見的笑臉明天就再也看不到了,不是離別,是真的什麼也沒有了。我不知道郭老師做過什麼,可是她待我們每個學生都盡心盡力的。她是好人,這麼好的人為什麼要讓她消失。”
眾人大驚,沒想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竟然敢如此近親吳剛,秦聰只覺得自腳底升起一股寒意。吳剛看著雲杭,手上的觸感溫熱軟綿,鮮活真實,一時間竟沒有躲開。郭麗一把將雲杭拉到身後,轉頭深深地看了蔣黑子一眼,那麼多年了,這個人的習慣依舊沒變,還是喜歡將刀插在腰間。郭麗隨即對著吳剛說道:“吳老爺子縱橫**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