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齊大人的話我記住了,必然轉告給侯爺。”他躬身一伸手。“齊大人請,笑得告退了。”
齊商只是點了點頭,下巴緊繃著目送十七遠去,眼睛都沒轉,只是神情裡透著幾分輕蔑。
原本當這個以軍功封侯的蕭侯爺是個正直的,沒想到跟京城裡面的諸位大人是一路貨色。
哼。
十七灰溜溜的帶回訊息,卻不想蕭盛聽了訊息卻不惱,只是微微一笑,道:“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十七撓了撓腦袋,“主子好像並不驚訝啊。”
蕭盛手裡叩著茶盞,笑道:“齊商是個正直人,最煩的就是御史臺辦案不公的現象。他以為我是跟他私下協調這個案子,避免引出大魚。自然是不會來了。”
十七摸了摸下巴,“那主子讓我去找他是……?”
“對,是試探。”蕭盛頓了頓,笑道:“我又不知那是他什麼時候的宗卷,又怎麼知道他在御史臺被排斥的情形下是否還能保持最初的赤子之心呢。”
十七聞言點了點頭,“那主子家下來準備怎麼辦?”
蕭盛笑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我就是上門取會會他又何妨?”
十七笑著躬身退下。
第二日,齊商回府又看見蕭盛府上的那個下人在門口探頭探腦,齊商想著昨日的事,面上一陣鐵青,袖子一揮。走過去,冷冷道:“蕭侯爺今日又有何賜教?”
十七見齊商過來了,拱了拱手,笑道:“大人進去就知道了。”
見十七面上笑容頗有意味,齊商頓時就想到蕭盛在他府上放了東西。準備有所賄賂,面色一下子更冷了。袖子一擺,道:“告訴蕭侯爺,齊某行得正坐得端,不收位外的東西。”
言罷冷冷一哼,自顧往裡面去了。
路上僕人看見他回來面色都不大正常,齊商只當是剛才別人看見他怒斥蕭盛府上的下人的事情,冷冷一哼,想到:自己府上的這些人,也沒幾個明白他心意的。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從前時候的朝政,哪裡有這樣混亂?
行到書房的時候突然有下人攔住了他,齊商挑了挑眉,卻見那人指了指不遠處的小亭子。
梅花掩映深處,坐著一紫衣公子,衣著華貴高雅。
不是蕭盛,卻又是誰?
齊商怎麼都沒有想到蕭盛居然親自到府,微微一怔之後,冷著面色走了過去。敷衍地拱了一拱手:“大人。”
蕭盛本在看亭子外面的風景,聽見聲音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他一眼,指了指外面,“你這亭子壓水而建,風景倒是甚好。若是春秋時節,垂根細絲兒,釣幾尾魚上來,就更是妙了。”
齊商原本面色甚差,聽聞這話,倒是好了一些,雖還是黑著,但畢竟勉強露了笑意。
“侯爺說的是,這處景緻是宅子裡最好的,侯爺倒是找了個好位置。”
蕭盛看了看齊商的面色,微微一笑,“齊大人,我是個直腸子的人,不大會玩京官的彎彎繞。今日我若只是說景,想必你也能天花亂墜給我說上個一整天。所以我便開門見山了。”
齊商眼睛一眯,來了。
他緩緩道:“請。”
蕭盛道:“齊大人應該看過於閔的卷軸,你有什麼想法?”
齊商頓了頓,笑道:“御史臺那麼多官員,侯爺怎麼專門想起來問我?商的意思和御史臺的意思一樣,絕對不會壞侯爺的大事。”
蕭盛一笑,“我看過你判案的卷軸。裡面有一出,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判的是右相的侄孫的案子吧?陛下任用了你的決定,卻貶了你的官,你竟一點都不知為何麼?”
說起這個,卻是齊商的隱痛。右相侄孫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