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北冥即墨又是什麼意思呢?樂來兮想了又想,總也猜不透。
熱熱鬧鬧的皇宮,熱騰了一天,到了夜晚,家宴喜宴散去,復歸寧靜。
北冥司辰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了東宮。
偌大的書房,本就空蕩,加之寂靜的夜空,更顯空虛。
案子上的奏摺還沒批覆完畢,北冥司辰拿了一本,開啟,又急躁的合上。
又是這!又是這!看來,這世間,看我順眼的人,真的沒有幾個。
而父皇故意將這些奏摺送於我批覆,是什麼意思?還能有什麼意思?
一股悲涼從心而生,北冥司辰提起了筆。
站在一旁的內侍聽見窗子外有動靜,悄悄開了門,見蕭良人雙手端著一碗粥低頭站在門外。
“殿下,要不要喝點兒蓮子粥?”內侍小心翼翼的重新走到北冥司辰身旁,輕聲請示。
北冥司辰未抬頭,若無其事的道:“端進來吧。”
內侍竊喜,重新走到門旁,接過木盤,衝蕭良人點點頭,復回殿裡。
北冥司辰擱筆,品了兩口,蹙著的眉頭稍稍舒展,“這個粥,不錯。”
話畢,又多喝了兩口。
次日,樂來兮起的很晚,思緒太多,夜裡總是睡不好,面容也有些憔悴,即墨蘭與北冥新月剛瞧上一瞧,便嚇了一跳,宣太醫,熬補藥,折騰了半日,這才安靜下來。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如今又不是你一人,孩子還不足倆月,可危險著呢。”北冥新月嘮叨了半天,仍覺得氣憤,這可是她們皇家的第一個皇孫!
“讓姑姑操心了,只是夜裡睡的比較輕。”樂來兮一臉歉意,外躺在榻上,渾身軟綿無力。
即墨蘭衝北冥新月皺眉,嘆了口氣,“月兒去小廚看看藥好了沒,順便再安排一下,讓小廚再做些水晶糕來。”
“哎!”北冥新月連連答應,飛快的朝小廚房走去。
見她離開,即墨蘭這才拉起樂來兮的手,輕道:“我知道,你這孩子心思細膩,又不肯說,可是,你姑姑說的對,如今可不是你一人了,這樣重的心思,對孩子真的不好!”
“有什麼話,就對我說吧,無論是疑惑還是委屈,母后都為你做主。”即墨蘭說完,樂來兮心裡吃了一驚,她不覺得自己表現的明顯,可即墨蘭竟能直接看出,果然,她不簡單。
“母后,你聽說朝堂上要求換太子的事兒了嗎?”
即墨蘭點點頭,果然,自己還真是猜對了。
“還真是為這件事!”即墨蘭淡淡的笑道:“你不說,我也明白你的顧慮,皇帝不好做,做皇帝的女人,更難!別說你,就連本宮,這多年的體會,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完、說清的……”
即墨蘭無奈的稱了一句本宮,而這句本宮,沉在樂來兮的心裡。
即墨蘭所說的,她又何嘗不知,想當年,即墨蘭也是名聞北燕的大家閨秀,赫赫即墨家族的嫡長女,當了皇后之後,殺伐決斷,絲毫不比樂來兮差,可是,不還是被符妙姬逼的歸隱十年,雖然,到最後符氏一族徹底倒臺,但是,那逝去的光陰,到底不再回來!
何止說光陰!那痛!那恨!那種無奈!全都融進了那十年的生活,說是練了心經,可又能怎樣?
這世間,根本沒有使人超脫的心經,這個,誰都懂!(未完待續)
第187章 廢立
樂來兮撐著身子,慢慢坐起,對即墨蘭莞爾一笑,道:“母后寬心,這個,我想得開的。”
“無論他說什麼身份,終究一個不變,他是我孩子的父親。他在哪裡,我便在哪裡,其實,在哪裡都一樣。”
即墨蘭沒想到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愣了愣,有些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