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同樣的打扮,只是腳上老繭,遠比餘人粗厚許多。
沙迦巴那,沙迦隆東,玄秘派的正副僧長。
他們進一尺,我們退一尺;他們進一寸,我們退一寸,許多人已經被擠進了大雄寶殿,有達摩寺僧和各路江湖朋友,也有白衣的玄秘派僧人。
“阿彌陀佛”的聲音始終不停,我的耳朵、我的腦袋,一陣陣地漲痛。
沙迦隆東忽地一舉手,殿裡殿外,院裡院外,霎時鴉雀無聲。
沙迦巴那開口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你們想好了沒有?如果你們不動手,我們動手。”
一念大師跨前一步,攔在佛像身前,低聲念道:
“阿彌陀佛!”
聲音很輕,但人人都聽得清楚,人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群豪中,性急的幾個已摸向兵刃,對面的沙迦巴那和沙迦隆東卻神色如常。
“阿彌陀佛!”
白衣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聲嘶力竭地喊叫,聲音帶著狂熱,卻似乎是本地的土音鄉談。
一個40多歲的玄秘派僧人擠了出來,大步走向佛像。
他粗手粗腳,滿臉風霜,如果不是穿著僧袍,誰都會把他當作田間尋常可見的一個農夫。也許,他本就是一個尋常的農夫。
他的腳步沈重,顯然沒有什麼功夫,卻面無懼色,直奔向前。
一念大師和群雄都躊躇了,誰也不知道該不該和這樣一個人動手。正躊躇間,那僧人已繞過一念大師,抄到佛案前,舉起燭臺,就欲砸向佛像。
黃光一閃,這個僧人已被一個黃袍頭陀舉過頭頂,扔回了人堆。
砰地一聲傳來,人群既沒有亂,也沒有喊叫呻吟。
定睛看時,卻見那個頭陀已橫在玄秘派人眾前,怒目而視。
“一嗔,18羅漢中唯一一個不曾落髮的人。”
“阿彌陀佛!!”
那中年僧人突然又撲了過來,卻被一嗔身形微晃,彈回了人堆。
“阿彌陀佛!!!”
他居然又撲了過來,嘴角鼻腳,流著鮮血。
一嗔似乎躊躇了一下,那僧人忽地抱住一嗔,一口咬在他的右耳上。
一嗔狂吼一聲,一腳把那僧人踢得飛了出去,撞在殿柱上,碰了個腦漿迸裂,他的嘴裡,還死死咬著一嗔的耳朵。
白衣人潮忽地湧上,又忽地退下。
人潮湧過之處,一嗔面孔向下,伏在地上,身上的黃僧衣,已是寸寸破碎。
兩個小沙彌搶上把他抬了過來,他耳鼻眉眼全無,已是沒了氣息。
群豪面面相覷,一念大師嘴角牽動,良久,低低誦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
沙迦巴那忽地誦了一聲,玄秘派人眾緩緩向前湧來。
群豪們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竟無人上前阻擋,眼見得白衣人眾步步近了。
人叢中陡地飛出10多條黑衣漢子,刀光飛處,血肉翻飛。
為首的漢子手舞兩把板刀,一聲不吭,霎時砍翻了6、7人。
潘順天,柴王教的教主。
雖沒有什麼大的惡跡傳出,但武林中向來把柴王教當作邪教旁門的,這次達摩寺也並沒有發貼相邀。
但他們還是來了,而且先出了手。他們不懂得許多,也不怎麼喜歡這些名門正派,但他們知道,他們不動手,別人遲早也會向他們動手的。
白衣人愕然之下,竟後退了幾步
但很快,他們又一擁而上。
他們中許多人並沒有什麼功夫,卻沒有一個畏刀避劍,好像刀劍砍中的是別人的身軀。一旦有人抱住咬住對手,就再也不會放開,直到同伴一齊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