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仁德在給他們做飯。
田哥,看你的氣色不是太好,你就在休息一會兒吧?
呃,我沒有事。
黃老哥醒來了沒有?要不要去叫醒他?
先別叫,好不容易躺下睡個囫圇覺。
田忠義擦了把臉,楊仁德已經把飯端上桌了,然後他又去房間裡叫黃永發吃飯。
驀地,從臥室裡傳出幾聲急促的喊叫:義‐‐兄‐‐大‐‐哥,快來‐‐看,出事了!
田忠義乍撒著兩隻水淋的手,光著腳板衝進了臥室。
怎麼了,仁德?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哥哥睜著眼睛卻不答應我說話。仁德著急上火的說。
田忠義把手在身上胡亂蹭了兩下,把手搭在黃永發的額頭上,並不發燒好像還有一點兒涼。
黃大哥,黃大哥。田忠義拉長了聲音。
黃永發一動也不動地呆望著屋頂,渾濁的眼睛沒有了一丁點的光彩。他們兩個人連續喊了幾聲,仍然沒有絲毫反應,但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他的心臟還在有節奏的跳動。
田忠義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弄的腦袋也都大了起來。他楞了半天,一股濃烈的尿騷味襲上鼻孔。等他回過神來楊仁德已經揭開了黃永發身上的被子,被子和褥子也都濕漉漉的。
仁德說:怪不得哩,原來是他尿床了,怎麼搞的。
別這麼講話。田忠義告誡著。
你睡之前他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吧?
沒有。楊仁德搖著頭說:他好像一直就沒有醒過來。
馬上送大哥去醫院。
唉!
楊仁德嘆了一口氣大發著感慨說:看來我們已經和醫院裡結下了不解之緣。
誰沒病沒災的想往醫院裡跑,連我自己覺得也比較害怕去醫院。他自言自語的說著,蹲下來要背黃永發卻被楊仁德搶先了一步。
一個年邁的老專家沒有用任何的儀器只是檢視了一下他的五官就下了結論:大腦所承受的刺激太大,不會有恢復的可能,也許剩下來的日子就要在床上度過了。
我不明白,你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沒有治療的方法了?田忠義問。
這是患大腦痴呆的症狀也被人們稱作植物人,就現在而言患者的大腦已不存在任何思想,毫不保守的告訴你們,他以後的飲食也只能靠輸液體飯來維持生命了。
田忠義聽了老專家的話猶如被突如其來棍子當頭一棒砸的腦袋發顫。他硬生生的坐在地上:為什麼,為什麼呀,又是半條人命,一個未償還的人情呀!怎麼無辜的人總是要遭受莫名其妙的傷害。
楊仁德也聽的不知所措,他攙扶著田忠義起來,他的雙腿還在打顫。
一個從醫學院畢業來這裡實習的年輕小夥子幸災樂禍的笑著說:畢竟我們當地的醫療條件和精力都比較有限,為了不增加你們的經濟負擔,我看你們是不是考慮用一種才引進過來的新藥叫做安樂死。現在刑場上的犯人也都是用這種方法來結束生命的。這種藥能讓任何一個人不受痛苦煎熬的離開人間,悄無聲息的。
純粹是胡扯八道。
田忠義顯得極為惱火:你別忘記了你以後的職業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哪怕病人還有一線生機,你們也應該義不容辭,怎麼你能想出這個念頭,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那個實習醫生怯怯地望著田忠義嚴峻的目光一言不發,藏在老專家的身後。
老專家為了緩解實習醫生的尷尬打著圓場:你們也別太生氣,你們的心情我們也能理解,我們醫院接受這類患者也比較的多,他才剛剛來我們這裡,說的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