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校長擺擺手:我還有些事情沒辦完,我們就在機場見面吧。
田忠義帶冬魂和秋萍兜了一陣風就回家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田忠義沒有重要的事情儘量也不外出了,在家裡完全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陪伴他們吃,陪伴他們玩,只要他們兩個人快樂,他自己的心裡也就覺得高興。田忠義徹底陶醉在幸福之中,充分享受著生活的甜蜜和溫馨。他不知道他們這一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對於他是一次不小的打擊,白天的時候,他的確感到從未有過的快樂,到了晚上,他就變得頹唐起來,甚至於懼怕起黑夜,幾夜的失眠折騰的他身心疲憊不堪。
秋萍似乎也觀察到了田忠義的變化,她也捨不得離開父親和哥哥,突然這麼一走好端端的家庭就變得七離八散的,她向他提出了不走的要求,可是田忠義卻說她如果不走就把她給趕走,他說他不能因為個人而影響了她的發展,這是機遇,也是她鍛鍊自己的最好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秋萍心裡想,等在那邊發展順利了,一定接父親去國外治病。
冬魂雖不能看見東西,但是他的心能去感受這份看不見的真情。這次比賽也許就能決定和改變今後的命運,也許會失敗在賽場上,無論如何,他都在心裡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為了父親和那些好心人全力以赴搏一搏,雖敗猶榮。
屬於他們的日子很快就過完了。臨行前一天,楊仁德給他們送來了兩張飛機票,這是他的一點心願,可以說沒有田忠義就沒有他幾天的成績,田忠義不好說什麼就收下了。他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辦完,凝神思考片刻,對秋萍說道:明天你就要離開爸爸,離開這座城市了,不管曾經的恩恩怨怨,你應該到你的父母那裡,打聲招呼,然後說說心裡話,別讓他們太擔心了。
打個招呼,還要對他們說自己的心裡話,這真是在給自己出難題。也許此刻他們正在多麼愜意的享受著城市的氣息,還能把我這個陌生人放到眼裡嗎?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秋萍低著頭有一千個不情願。
我說的話你到底聽見了沒有?田忠義嚴厲的喊:快點去,現在。
秋萍的鼻子哼了一聲,接過田忠義遞過來一個裝了鈔票的信封和一個地址。
楊仁德解圍著:讓我去送送秋萍。
田忠義大聲呵斥:不准你去,你去我給你翻臉,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決。
秋萍明白父親發這麼大火的原因,她也知道他的脾氣,他說的事情就一定得去做到,似乎帶著原則性。
她心事重重的走到了那幢花園式的樓房。她想他們比父親住的要漂亮多了,有山有水的,怪不得一心想要個房子,原來是早就有此意了。
她在花園裡逗留了一會兒,雖然是冬天,可是還有花兒在開放,她覺得這裡和夢中的天堂沒什麼區別了。她乘電梯到了八樓,猶豫半天才摁了門鈴,門開了,她卻遲遲不肯進去,一直到餘淑娟拉她才進去。
房子是四室兩廳,屋子裡裝修的氣派典雅,高檔的組閤家具一應俱全,大紅色的真絲地毯鋪滿了每一個房間,這在秋萍看來不是一般的奢侈,一家農村人搖身一變竟成了呼吸城市空氣放城市屁的城市人。她有一肚子的不快,餘淑娟趕緊給她一雙拖鞋讓她換上。秋萍本來就不想搭理她,讓她穿拖鞋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故意把腳上的泥土在地毯上蹭了幾下,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餘淑娟的穿戴打扮儼然是一個城市闊太太的形象,手上戴的,耳朵根子上掛的的金銀首飾都是有一些分量的,萬慶海穿一身不打皺摺的毛料西裝懶洋洋的躺在沙發的靠背上,桌子上放餓高階過濾嘴香菸,他去是把嘴裡的旱菸袋吸得呼呼嚕嚕。
秋萍想試一下那沙發的彈性,一屁股蹲下去,那沙發頓時就被壓了個坑,果然是最高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