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地裡鬧起來,薛謙書簡直聽不下去了。
張桃花達到目地滿意的回家了。
薛謙書把楊梅一拉到田埂旁的大樹下歇息,兩人坐下後,薛謙書從旁邊的竹籃裡拿出灰色瓦罐和粗瓷碗,倒了一碗水遞給她。
“虎砸,你先喝。”楊梅一脫下頭巾扇扇風。
夫妻倆開始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來,這時候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之所以說是不速之客是因為,兩人選擇的休息地點稍稍遠離前方坐著休息的眾人,明顯這人就是過來找兩人說話的。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村裡的田寡婦,她靠著楊梅一坐下,其實楊梅一與她不相熟,更不要說薛謙書了,不過她絲毫不覺尷尬與突兀,坐下後就開始話家常,顯而易見的,沒話找話。
她也沒說什麼不合理的,楊梅一隻得隨意應付幾句。
薛謙書歇了一會就起身,楊梅一要跟著起身,被他攔住,“你就在這等我一起回家,那些活我一人幹就好。”正午的太陽曬在人的面板上,曬久了又燙有疼,面板嫩些的都能脫層皮。
“你男人對你可真好。”田寡婦見薛謙書都走了還不忘回頭看楊梅一一眼,捂著嘴笑道。
依照楊梅一的先覺感知,田寡婦這沒事獻殷勤肯定不是吃飽撐著,定是有什麼事,以為她是礙著薛謙書在場,於是楊梅一問道,“石頭他娘,你找我是有啥事嗎?”其實田寡婦也就二十出頭,不過她男人死得早,剩她一人拉扯孩子。
田寡婦也學著她把頭巾來扇扇風,說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嘮嘮嗑呢?”
“也不是,不過……”楊梅一心想,以前怎麼沒見你來嘮嘮嗑,這突然靠近乎由不得人起疑。
田寡婦見楊梅一糾結得不知怎麼說的樣,噗嗤一聲笑了,“好了,我真沒什麼事,只是聽說你上回在山上把林大嘴給收拾了一頓,我這心裡解氣,這不就來找你說說話。”
楊梅一疑惑問道,“林大嘴也得罪過你?也是,她就是那樣的人。”
說起這個田寡婦就有氣,開始跟楊梅一吐苦水,“你也知道,我孩子他爹去得早,我一人拉扯著孩子,她一見我說話就不乾不淨的,還跑到孩子面前瞎咧咧。”
見楊梅一認真在聽她講,她嚥了咽口水接著道,“整天說我勾搭漢子就算了,老跟孩子說我早晚得改嫁,到時候會丟下他一人,我不敢說別的寡婦會怎樣,但我就不是那樣的人,我真是恨死林大嘴了,不就是因為當年張里正招工的時候要了我男人沒要她男人,她就說是我男人搶了她男人的活,記恨到現在。”
楊梅一聽了點點頭,“她就那樣的人,你越跟她計較她越咬著你,反正你真正是啥樣的人,大夥都知道是吧?”要說這田寡婦,還真比村裡那個林寡婦風評好點。
田寡婦深有同感的點頭,“反正我讓她說到嘴爛,老孃才不怕她說,我一聽說你在山上打了她,這心底老痛快了,看她尾巴還能翹上天了,以為沒人敢收拾她呢。”
楊梅一立刻說道,“咳咳,我沒有打她,只是拿著棍子嚇唬她而已。” 這是真冤枉了。
“是嗎?那她還瞎咧咧說你打了她,不過嚇唬她也好,她這種人就是欠嚇唬。”
田寡婦又開始絮絮叨叨她跟林大嘴之間的那些“仇恨”。
楊梅一聽著聽著,忍不住想,其實你也挺能說的,不過應該是那種嘴快心不壞的人。
“對了,我差點忘了一件事,咱村裡那個林小嘴你知道吧,就是林大嘴的妹妹,住在村尾,也是個寡婦。”
見楊梅一點點頭,她接著說道,“頭些日子,聽說有媒婆要把她說給虎子,還好被你婆婆給打出來,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啥樣,虎子能看上她那勾搭人的jian樣,我懷疑,這事跟林大嘴也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