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把寶寶背到一個小房間裡,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這是他妹妹的房間,他房間就在隔壁。寶寶睡得很香,一雙像黑寶石的眼睛,現在緊緊的閉著,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邊上還流出一滴晶瑩的口水。
蘇哲笑了笑,伸出手幫寶寶輕輕拭去,為她整理好被子。他伸展了一下身體,揹著寶寶的時候還沒有多大的感覺,放下來後,才感覺現在自己整個背部都快麻痺了,兩隻手此刻痠痛無比。
他走出房間,在客廳里拉開架勢,打了幾遍拳,身體才輕鬆下來。他發現不用神力輔組的時候,練習第一式雖然沒有明顯增強體質的效果,但是對恢復體力和神力都有極佳的作用,基本上練習一遍的話,就可以把身體的不良症狀清除乾淨,練習幾遍過去就可以讓他把消耗的體力恢復到巔峰。
打完拳,蘇哲回房間拿了套衣服,簡單衝了個冷水澡後,便躺在床上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走了,而在床上的蘇哲卻怎麼也睡不著。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被他刻意忘記的女孩。
腦海時不時想起那清純女孩的一顰一笑,和她在一起的快樂日子,一幕幕的記憶一一閃過,彷彿像剛發生了沒多久,最後定格在她冷絕離去的的畫面。
半年了,那一天女孩所說的話,依然一句一字都被他記得清清楚楚,越想要忘記卻越記得清楚。那無情冰冷的話語,好像是化成了一把鋒利的劍深深的刺在他的心上,時不時還會被攪動一下,阻止著傷口的癒合。
“四年了,我開始明白我想要的,我要的是衣食無憂的生活,而你給不了,忘了我吧,我們就在這裡散了。”
那一天,是他們難得有時間聚在一起,當他滿懷愉悅的心情去赴約的時候。沒等他出聲,那女孩就先決然開口,她說完便轉身離開。蘇哲在後面一直注視著她離去的身影,他什麼話都沒說,沒有去挽留,只是在那裡默默的注視她。
他看見女孩上了不遠處的汽車,不久那車就啟動離去了。車行駛的越來越遠,當蘇哲卻感覺車離他越來越近,最後直直地撞向他,把他的心撞得支離破碎才離去。
最後他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喝的酩酊大醉,那是他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喝醉。人為女孩喝的醉了,破碎的心卻沒醉。他瘋狂的大笑,但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他哭了,除了父母過世的時候,他哭過一次,其他時候從來沒哭過的他哭了。
小時候流落街頭的時候,他一個人孤苦伶仃,飽一頓飢一頓的生活,他沒哭。被惡人虐打折磨的時候,他沒哭。10歲那年的冬天,他被人冤枉偷竊,被一群人圍在一起暴打,被人拳打腳踢,用石頭砸他,甚至搬起石頭砸他的手,他的手指被砸的血肉模糊,傷口血流不止的時候,他沒有哭。
十指連心,那痛深入骨髓,掩蓋了身體其它的傷痛,他還是沒有承認偷竊更沒有哭。或許他承認偷竊求饒的話,他不會被打得那麼悽慘,但他沒有。最後那群人也許是打累了,人才散開了,放過他。
穿著單薄的他被人隨意丟在角落裡,流血過多再加上過度飢餓的他趴在地上,連翻過身來都做不到。他記得,那年的冬天特別的冷。水都開始結冰了,天氣越冷,他身上的傷就越痛。
路上人來人往,很多人經過了卻假裝沒有看到他,有些人還很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或許那些人認為他的存在玷汙了他們高貴的眼睛吧,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那怕把他姿勢扶好,讓他別那麼難受
都沒有人願意去做。他的心越來越冷,比身體還冷。
或許一般人早就撐不下去了,但他求生的意念讓他從白天一直憑著頑強的撐到晚上,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了,逐漸感覺不到身體的痛了。他開始撐不下去了,想就這樣睡過去了。他在想,反正活著也是受罪,就這樣解脫了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