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林慕白握著手中的剪紙,看著剪出來的火花蘭樣式,眼底的光越發沉了沉。一路無言,她幾乎是黑著臉走進房間的。
容哲修正津津有味的吃著烤雞,而後瞧了一眼林慕白的顏色,冷颼颼的諷笑兩聲,“看樣子什麼都沒發現,又白忙一場,唉——”
林慕白睨一眼容哲修嘴角的油花,“不怕牙疼?”
他撇撇嘴,嫌棄至極的白了她一眼。
臨窗而坐,兩手相握抵在唇前,林慕白沉默不語。暗香蹙眉,師父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動作了,今兒個是怎麼了?
往常,師父一個人想事情的時候,她才能看見師父如此深沉的模樣。可方才師父與雲水的那些對話,暗香一點都沒覺察出問題,師父難不成發現了什麼?
容盈從外頭進來,一眼就看見了臨窗而坐的林慕白,突然紅了眼眶。身子僵在那裡,任憑容哲修低喚,他也沒能回過神來。他就這樣,像泥塑木雕般盯著窗邊的女子,視線如同生了根,再也無法從她的身上挪開。一步一停頓,他邁著機械性的僵硬步伐,在所有人的屏息中,走到了林慕白的身後。
突然躬身,從身後將她圈住,緊擁在懷。
羽睫陡然揚起,林慕白未曾防備,一心想著自己的事情,未曾想卻是如此溫暖熟悉的懷抱,突如其來。
心,驟然漏跳一拍。
猛然回頭間,冰涼的薄唇,溫柔的擦過他的肌膚,偏巧停在了他的臉頰。屬於他的溫度,突然從他的臉頰傳遞至她的唇瓣,最後直達左肩下方的位置。
☆、第39章 熟悉的背影,他是誰?
長長的羽睫止不住輕顫,撩動了人心的微恙,蕩起了心中漣漪。她還愣在那裡,他卻突然轉頭。唇與唇,瞬時緊貼在一起,痴傻之人卻突然好像來了興致,竟是一口含住了她的唇,津津有味的嘗試,不捨不休。
暗香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瞪大了眼睛,望著這突然起來的少兒不宜畫面。愣是將喉間的口水嚥下,幽幽的回頭望著容哲修,幾乎是用眼神問他,這該如何是好。
豈料容哲修眨了眨眼睛,口中的燒雞骨頭“吧嗒”落在了地上,歪著小腦袋望著視窗的二人。下意識的吮著指尖的油花,晶亮的眼底泛著明豔的光澤。雖然恭親王府的後院,有不少側王妃還有侍妾,可這種場面,他這當世子的還是頭一回瞧見。
這就算一吻定情了吧?
林慕白駭然起身,快速拉開兩人的距離。四目相對的那一瞬,她看見他眼中盈動的微恙,不知痴傻的男子到底想起了什麼,才會有如此過激的舉動。
輕捂薄唇,林慕白不知道自己此刻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只是愣愣的望著站直身子,走到自己面前的容盈。頎長的身軀,擋去了外頭所有的光線,卻讓她抬頭一瞥時,驚覺他精緻的五官更加深邃魅惑。大片的陰影黑壓壓的襲來,幾乎將她包裹其中,她站在那裡,望著容盈重新黯淡下去的雙眸,心頭微涼。
他笑得有些艱澀,口齒卻愈發清晰,“馥兒。”
林慕白突然苦笑兩聲。也沒辯解,只是收回了視線,斂眸不再去看他的眼。這樣的男子,又貴在痴情,很難不叫人動心。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然他這份情,她分得清,不是對自己的,而是對他死去的妻子馥兒的。
“師父?”暗香上前,打破了僵局。
“沒事,還能與他計較嗎?明知道他是這樣的人,這樣的病。”這話倒像是安慰自己的,三番四次的肌膚相親,換做誰家女子,能如此淡然處之?
嘆只嘆,她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遑論談情說愛。
沒有根的人,哪有資格想那麼多。
一身風骨,淡漠疏離,這才是最初的林慕白。有時候,她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