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曼說著是把手裡的信全都掏出來,當著洛陽百官的面,把曹袞幾個的心裡路程,如何到通敵叛國地步的變化,全都給念出來。
這些信,真的假的,到了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再辯解,證據確鑿下,所有的不認,都是無用之功。
「到此,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家醜不可外揚這幾個字就沒有存在過曹恆的字典裡,劉曼懟得曹袞幾個說不出話來,完了她也意思意思問上一句。
「陛下是相信劉曼說的話?」曹峻是三人中最小的,胖頭大耳的,比起曹茂來是差了點,也算個胖子。
「朕更相信這些物證,從書紙的痕跡不難看出,這些東西並非一時所寫,對應大魏何年何月出的什麼樣紙,宮中都有存檔,只要順著這些東西去查,真真假假,日期一對,絕對能對上。」曹恆恍若未將信中的內容放在心上,倒是想起了紙。
年長越久的紙,與新紙是有差別的,曹恆縱不知劉曼所讀的內容真或是假,紙張的情況,是她現在能看到的。
程明與曹恆作一揖道:「陛下所言甚是,幾位王爺皆不認罪,拿著紙上落款的日子再查宮中賜下紙的時間,便能查清這些紙能不能對應上紙上落款的日子,以此判斷究竟誰在說謊。」
曹恆想到從細微入手,這個辦法再好不過,程明第一個表示同意。
劉曼也高興地道:「對,就用這辦法,無論如何也不能由著你們汙衊我。」
「所以,你們是想等朕派人去查實,還是現在坦白從寬?若你們敢認,並將東倭現在一系例的動作告訴朕,朕或許會考慮放你們一馬。」曹恆絲毫沒有要掩飾自己的冷絕,曹袞他們三個犯下的罪,原是要滅三族的,曹恆雖也在三族之內,滅是不可能會滅三族,滿門還是可以的。
三人對視一眼,自己做過什麼事他們心裡清楚,曹恆從前沒有注意到他們,如今事實都擺在眼前,他們再想不認帳也得看看曹恆許不許?
「陛下果真能網開一面?」就算之前不是沒有擔心過事發後他們到底應該怎麼處置,然則有一有二,嘗到甜頭的人根本停不下來,最後到今日。
「陛下果然是要偏袒?」等了那麼久,終於是能捉住曹恆想要偏袒人的意思,毫不猶豫地張口追問。
劉曼眼冒精光地看著曹恆,就等著曹恆一個是字,只要這個是字落下,她現在所做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值得了。
曹恆冷哼一聲,「通敵叛國罪不容誅,然知錯改之,為大魏再立汗馬功勞,朕只誅首惡,不以牽連,朕偏袒了?」
死一人和死一家總是有區別的,曹恆道明自己所謂的網開一面是怎麼樣的操作,聽在眾人的耳朵裡,全都打了個冷顫,曹恆竟然全無放過他們之意。
「你們想好了,究竟是要滿門與你們陪葬,還是隻要你們一個人死?」曹恆居高臨下地問他們,問清楚他們的選擇。
一個個面面相覷,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曹玹試探地問,「陛下不能,不能免我等一死?」
「不能。免你們一死,因你們通敵而死的將士,他們如何能瞑目,朕許免你們家人,亦是想看你們是不是知道悔改,若是你們再想與朕談條件,朕不是非要從你們嘴裡知道東倭之事不可的。朕雖不願興戰,但朕也不怕滅一個小小的東倭之國。」
曹恆冷洌吐字,全然不願受人威脅。
話已經說得夠清楚,再怎麼說下去,他們都逃不過一死。
「你們三人犯下彌天大罪,到頭來還敢與陛下談條件,果真死不悔改?」曹植指證他們,如今再見他們一副要與曹恆談條件到底的樣子,皺著眉頭,臉都黑了,語氣不善地控訴。
曹恆見他們三人還在猶豫,她是一點都不想再等著他們,吐字道:「來人。」
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