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他沒和我說過。」阮鈺聲音冷卻下來，表情也不太好看，「什麼時候的事？」
第85章 繆斯
茶几，沙發，面對面。
稽雁行雙手交握，嘴唇緊抿，白色燈光打在他臉上，平添幾分冷漠，阮鈺坐在對面的長沙發上，頭髮梳向後腦，身上是還沒來得及換下的西服。
「你——」
「我——」
兩人一同開了口，稽雁行一愣，輕聲說：「你先說吧。」
阮鈺頷首，卻又頓住，像是不知從何開口，他要怎麼說，是問『為什麼在收拾行李』，還是『什麼時候決定的出國』。
都要問清楚，又不能問得太生硬，稽雁行是他珍惜的戀人。
「剛剛，你在收拾行李嗎？」
稽雁行點頭，說了句是。
「可你告訴我，你在整理劇組的東西。」
「我、」我只是想收拾一下，把過季的衣服收起……稽雁行腦中閃過許多種想法，最後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肩膀驀地下塌，下定了某種決心，「你都看到了，還問我做什麼呢，我自己的行李我想收拾就收拾，沒問題吧？」
阮鈺沉沉地注視著稽雁行，目光深幽，他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猜不出稽雁行的想法，但有些事沒法揉開捏碎了說。
「我今晚見到洛立軒了，他告訴我你要出國學習。」
稽雁行眉頭一跳，「洛總告訴你……我要出國？」也是，他和阮鈺的關係瞞得住別人瞞不住洛立軒，「是，我是要出國學習。」他在「學習」二字上加重語氣，儘量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
「所以剛剛收拾行李，也是因為要出國嗎？」阮鈺不這麼想，但他這麼問了出來，給彼此留餘地，「要出國，所以收拾行李？」
稽雁行點點頭：「對。」
阮鈺表情稍暖：「要去多久？」
「三個月。」
「……什麼時候？」
「就這個月。」
「不告訴我是擔心我不同意嗎？不會，我不會干擾你的學習和工作。」阮鈺彷彿一個包容的長者，溫聲和稽雁行說著話，「哪所學校，什麼專案，我提前幫你打點好。」
稽雁行沉默了，客廳像被抽走了空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良久，他說不用了，但到底沒提分手的事。
反正阮鈺不會同意，他說也是徒勞，不如行動起來。
出國之前，阮鈺叮囑稽雁行要常聯絡，有事要和他說，還說有時間會去看稽雁行，說到最後，本來「嗯嗯啊啊」含糊點頭的稽雁行一驚，連忙搖頭道：「不用專程來看我，你工作忙，我大概也會很忙，我去那邊不僅要學習，我經紀人還幫我接了個電影的配角，得看劇本。」
阮鈺眯了眯眼，片刻後，說，行。
但稽雁行撒了謊，根本不算配角，只是刷個臉。
又聊了幾分鐘，稽雁行把手從阮鈺的手中抽出來，轉身登上阮鈺的私人飛機，螺旋槳飛速旋轉，強烈的失重感席捲而來，舷窗外高樓大廈縮小成模型，地面的阮鈺也成了無法辨別的一個點。
稽雁行拉下遮光板，撥出兩個字，再見。
在英國的學習生活和稽雁行想像得不太一樣，很忙，要學劇本分析和表演，要練嗓音和臺詞，還要完成課後作業。
好在夏彤給他聯絡的角色沒什麼存在感，稽雁行花了三天就拍完了所有的戲份，要說最大的收穫，可能是和國際知名演員的合照，還出現在了對方的s裡。
離開劇組後，稽雁行邊往路邊走邊翻看手機，不意外地看見了阮鈺發來的訊息，阮鈺問他是不是太忙了，讓他多多休息，不要太累。
太忙——阮鈺之所以會這麼問，不過因為稽雁行回他訊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