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陷阱還往裡面跳,景莊主膽色過人。”明明是一句嘲諷的話,可從封似錦嘴裡說出來,卻無端讓人覺得真誠,就好像他是真的在誇景炎膽色過人,而不是諷刺他。
“與膽色無關。”他此時的處境,就如同秦寂言當初為了顧千城去江南一樣,明知是陷阱,也得往下跳。
因為,他們沒有選擇!
“既然如此,景莊主,請……”封似錦側身一指,身後計程車兵立刻散開,露出一輛囚車。
“皇上還真是……”如果是之前看到這輛囚車,景炎肯定會翻臉,可現在景炎卻沒有多排斥。
犯人就該有犯人待遇,不管他出於什麼原因毀掉江南,他毀掉數座城,害死數萬無辜百姓,都是不爭的事實……
1193贏家,要的是你們
景炎活到現在,享過榮華也吃這苦頭;權勢握也曾低頭求過人。他苦過、卑微過,可是……
從來沒有坐過囚車!
“皇上讓我從囚車去刑部?”景炎看著王錦凌,嘲諷一笑。
他是為江南的事自責,可還沒有自責到,會主動坐上囚車的地步。
江南的事他是有錯,可歸根結底是誰種的因?
要不是秦寂言這一支野心勃勃,趕盡殺絕,他又何至於會如此?
天下所有人都可以說他景炎錯了,唯獨秦寂言不可以,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
“皇上說,你會坐的。”王錦凌說得不多,可每一句卻都有深意。尤其是這一句,足已今天的事情,全在秦寂言的算計中。
這一切,是秦寂言早就安排好的。
“我不會!”景炎說得異常堅定,“沒有藥王,我還能找別人,可蠱聖只有一個。”秦寂言想拿藥王威脅他,是妄想。
“皇上說,唐萬斤也只有一個。”王錦凌不知秦寂言與景炎之間的事,但唐萬斤的秘密,他卻能猜到一二。
很明顯,景炎並不是為藥王而來,而是為唐萬斤而來。而唐萬斤真正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如果景炎的目標真是唐萬斤,那麼……他只能妥協。
炎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詫異,面上卻是半點不顯,“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景莊主,你該明白的。皇上說了,景莊主你要是不願意上囚車,現在就可以折回,皇上絕不會派兵去追。”對景炎,秦寂言已是仁至義近,就是日後秦寂言要殺了景炎,滿朝上下也不會有一個人,說秦寂言做得不對。
景炎,他犯了眾怒,旁人就是想要為他求情都開不了口。
景炎冷笑一聲,沒有接話,用沉默表明他的態度,而圍觀的群眾在封似錦開口後,就沒有人敢發出聲音,一時間城門口安靜異常!
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城門口突然變得死一般的安靜,讓眾人很不習慣,可卻不沒有人敢打破這份安靜。
就這麼僵持了許久,馬車內,一直不曾開口的倪月,開啟車門,探頭道:“哥哥,我不醫了,我們走吧。”
清冷的聲音透著一絲嬌氣;冷傲的面容透著一絲柔和。聖女倪月依舊是那樣的美麗與聖潔,卻比初見多了一份親和與人氣,就好像神女走向神壇,來到人間,沾了煙火之氣。
這樣的倪月,讓人討厭不起來。
封似錦眉頭微皺,“妹妹?我不記得你有妹妹。”
封似錦看了倪月一月,就飛快的移開了視線,完全不受倪月那張絕美的臉影響。
紅顏枯骨,再美的人也不過如此。
倪月卻在見到封似錦的剎那怔住,見封似錦移開眼,倪月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失落,連她自己也不曾發覺。
“墨倪月,墨家唯一後人。”景炎沒有想過隱瞞倪月的身分,大大方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