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此時此刻站在大西北的講臺會有多麼的激動和自豪的,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路的人。這樣想了幾次以後便不大會想到她了,彷彿她早已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或許這個時候她正在和她的新男友享受著高檔奢侈的食物並打情罵俏著呢。而不出意料,我和妞妞也真的深深地愛上了,雖然這個念頭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早已預謀到了,但當它真真實實地來臨的時候我們仍然激動不已,我相信這次的愛是不會有錯的,我們也必然會有結果的。我想,這也應該是這次來西部支教一個最重要的收穫吧,
轉眼快一年過去了,我們都堅持沒有回家,第二年這裡的條件有所改善了,我們就更不願走了,說真的,我們已經對這片土地對這座山對這些孩子有了很深的感情了。然而世事卻往往會有讓人想不到的時候。一天,她告訴我說,她懷上了。面對這個訊息我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愁,我們曾想打掉這個來得不是時候的小生命,可轉念又想這裡的醫療條件不可能做這樣的手術的。於是便只有保住它了。我們這才意識到追尋夢想的歲月似乎已經到了盡頭了,我們必須要對這個小生命負責。最後我們決定,等這學期教完我們便回家,是回我的家,我們應該辦正事了。我們的結論是,我們可以在這裡吃苦,我們可以在這裡為夢想奮鬥,但孩子不應該受苦,他應當在大城市接受良好的教育。為了孩子,我們只能回去,必須回去。
日子真的過得很快,轉眼就暑假了。我們離開的那天,校長還有幾乎所有學生都來給我們送行。那個時候對我們來說除了淚水再沒別的可以留在這片土地上了,我們互相含著淚,儘管有一萬個難捨,難捨這些孩子,難捨這幾間教舍,難捨這裡的每一寸土壤,可是我們已經毅然作了決定了,不得不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才坐在了回家的火車上,那個時候的心情也許只有我們倆才能體會。一路上我們沒有說話,她依偎著我,我懷抱著她,就這樣我們像木頭人一樣在列車上呆坐了十多個小時,我突然發覺,火車已經駛到我的家鄉了。我這才想起我根本沒對家人說過要回來,也好,給她們一個驚喜吧。
其實,自從離開家鄉,除了第一年有過幾封書信,第二年我幾乎沒有和家人透過一次信,我不知道爸爸媽媽都還好嗎?還有琪,說實在的我不應該把她那麼快就徹底忘記,畢竟我曾經認真愛過她。想著這些我真恨不得一口氣能夠跑到家裡,跪在父母跟前以求寬恕這一年多來的不孝。。。
妞妞也是第一次來到我的家鄉,更是每一次去我家,我知道她的心裡定是沒有底的,但我相信爸媽一定會為我帶回來一個媳婦而感到高興的。正胡思亂想間,我們已經到了老家那個村莊了。想不到二年間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但好歹我還能認出回家的路。我終於在一幢不太新也不太舊的二層樓房前站住了,妞妞知道,我們已經到了家門口了。
門半開著,我不知道是該推門而進還是先喊一聲媽。最終,我還是悄悄地推開了門。輕輕地走了進去,就像從來沒有走出過這個門一樣。
裡面似乎已經聽到了動靜,傳來了走出的腳步聲。我感覺這腳步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它不像是母親的腳步。這腳步終於伴著人影出來了。奇怪,竟然是琪。她怎麼會在我家呢?沒等來得及細想,只見她由驚訝變成興奮變成激動,馬上轉身跑了回去,一面叫著,媽,哥回來啦,是鴻哥回來啦。說話間,我也已經隨著琪的腳步走了進去,只見母親躺在床上,見到我便要爬起來,神情複雜地看著我,好像裡面藏滿了淚水。我拋下這些疑問不管,上去大聲叫了一聲媽,並把妞妞拉到了母親跟前,妞妞也輕輕地叫了一聲。媽這才反應了過來。她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琪,這時我注意到琪的眼睛也積滿了淚水。我不知道這兩年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