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訓趕緊出來解圍道:“對,對,對,咱們還是趕緊上朝,別耽誤了時辰。”
“郡王先行……”一人說道。
“那是,那是……”人群紛紛附和。
……
苗訓接過劉三,推著韓旭往宮門而去。當然,韓旭哪能讓工部侍郎為自己推輪椅,只不過拗不過苗訓的執拗,無奈之下只能如此。於是,宣德門外出現了大宋立朝以來最奇怪的一幕,往日三三兩兩入宮的官員,此刻扎堆成窩,一窩蜂的湧向宣德門。
不遠處,一倆華貴馬車的簾子掀開一角,車內之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
“這幫朝臣實在太不知趣。”王繼恩陰鷙的雙眼寒光一閃而逝,冷哼道:“王爺,您可是親王,而韓旭只是一個郡王而已。真不知這幫朝臣都是些什麼眼光。”
趙光義不怒不喜,面無表情的看著群臣離開,直到全部消失在宣德門外,這才起身。在王繼恩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留下一句“這樣也好!”,旋即緩緩走下馬車。……
第394章 同僚們,早晨(下)
此時的天下還未統一,作為開國皇帝,趙匡胤當然是異常的勤奮。晚上時常批閱折皺到深夜,而早上的早朝,若無特殊情況,均會按時召開。即便一時無法召開,事後也會召集大臣文德殿論政。
大宋禁軍實行點卯,即卯時集合開始一天的訓練。卯時事實上是一段時間,凡是能站上朝堂的公侯,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是以趙匡胤將事實上的早朝時間放在了辰時。
卯時兩刻,距離早朝還有半個時辰,眾大臣紛紛在垂拱殿稍作歇息。
垂拱殿內,大臣們互相問候,隨手打著招呼,也有三五成群小聲議事的,為即將開始的早朝議事拉拉人氣和贊助。說白了,就像個菜市場,討價還價。朝堂上的事也莫不過如此,這就是政治。
在爭論與利益之間,不同的利益集團求得妥協與共存。因為他們是統治階層,既得利益者,有共同的最高利益,那就是維持他們的統治。在這個最高的利益下,沒有任何的事情是不可以妥協的,無非是取捨。至於爭論爭鬥,那也是做給被統治者看的,倒黴的都是那些社會最低層之人。
韓旭乃垂拱殿的焦點,在被所有人輪流招呼過後,此刻他自己也有點口乾舌燥,精神不振之感。於是,他和苗訓坐到一邊,小口啜著太監準備的茶水。
趙匡胤體恤手下官員,知道他們起得早,茶水點心還是備了不少。問題是,這早朝一開也不知什麼時候結束,事情多了拖個一上午都有可能,是以朝臣們也都不太敢多喝,萬一憋不住尿來個君前失儀就麻煩了。
正當韓旭和苗訓有一搭沒一搭,品著茶水聊著天的時候,垂拱殿門口走進三人。
此三人一入,垂拱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在此三人身上。
中間一人,年約二十四五。衣著華貴,面色白嫩,一對大眼,長得倒是眉清目秀。不過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似乎看誰都不順眼。
此人,韓旭倒不認識,但他身邊的兩人可是韓旭的老熟人,而且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荊南節度使高繼沖和武平節度使周保權。
高繼衝舉族來京,如今被封為武寧節度使。至於周保權,如今年僅十四歲,還是作為武平節度使被趙匡胤留在京城。
兩個當年的地方諸侯,如今卻乖乖的跟著那名鼻孔朝天的傢伙身手,這倒讓韓旭很是驚奇。因為在他的腦海了,就從來沒有這人的印象,似乎從來就沒見過此人。
似乎看出了韓旭的疑惑,苗訓嘿嘿一笑,笑得相當的猥瑣:“你猜那人是誰?”說著,見韓旭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禁小聲道:“他就是當年的南漢那位,如今我朝的恩赦侯。”
“劉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