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喬啊,這麼早,有什麼事?”房東打著呵欠接起電話。
“我想進光影娛樂,你有那裡的員工卡嗎?”喬頌問道。
“我怎麼會有那玩意兒。”房東迷迷糊糊回道,突然,像是被醍醐灌頂,鯉魚翻身似的坐了起來,清醒道,“大喬,你要光影的員工卡做什麼?”
“我想進光影。”
喬頌語氣平淡,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卻讓房東有了不好的猜測:“大喬,你……不會是想進入娛樂圈吧?”
“嗯。”
“你瘋了麼?”房東風馳電掣的套上衣服,出了房門,“你在哪裡?我來找你。”
“光影大門前……”
房東打斷喬頌:“你就在那裡等我,一會兒見!”
喬頌沒等多久,房東便開著他的二手坐騎到了。
“上車。”一向嬉皮笑臉的房東一反常態,冷厲的看著喬頌。
喬頌不為所動,平靜的回看著房東:“我知道你有員工卡,拿來。”
房東是一個職業牽線人,就像一個媒介,在各種行業各類人之間牽線搭橋,熟知很多隱秘的資訊。作為這種人群中的潛行者,取得一些公司企業的員工卡簡直易如反掌。
房東下車,怒氣衝衝的將車門甩上,一拳向喬頌清冷英俊的臉上砸去。
喬頌受了房東一拳,嘴角邊白皙的面板上迅速綻開一朵青紫的花。他擦拭了嘴角溢位的一道血絲,握住房東緊接著而來的第二拳:“夠了,東子,打人不打臉,何況我即將要靠這張臉吃飯。”
“你真要進入娛樂圈?為什麼?”房東嚴肅問道。
喬頌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模樣,唯有眼底漫出一絲苦意:“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做好了決定才會站在這岌岌可危的娛樂蜃樓之下。至於原因,東子,你能猜到的。”
“為了小喬伊?”
喬頌點頭預設。
“你的神醫之名已經廣為人知,病人愈益增多,加上一些暗中的外快,小喬伊的醫藥費已是綽綽有餘了。何必進入魚龍混雜的娛樂圈?這麼做既違背了你母親的叮囑,又做了不喜歡的事……”房東勸道。
“喬伊的骨髓匹配者找到了。”喬頌打斷房東的好心規勸。
房東愣了愣,又焦急問道:“找到了?是誰?那人願意捐獻嗎?”
沒等喬頌回答,房東打了個激靈,繼續問:“你要進入娛樂圈與那骨髓匹配者有關?”
“嗯,捐獻條件罷了。”喬頌淡然道,並沒有將莫上丘的條件全盤托出。
房東看出喬頌並不是故作輕鬆,而是真的不在乎:“那你母親的留信和你的夢想……”
“連一封告別信也沒有寫完便消失無蹤的母親的叮囑,我為何要在意?至於夢想……東子,你不會把我年少輕狂時說要成為世界名鋼琴家去維也納音樂廳演奏的事當真了吧?”喬頌微微挑眉。
房東:“……難道那不是你的夢想?”
“我已經五年沒彈鋼琴了。”喬頌的聲音寂寥而悵然,視線低垂,將自己帶著黑色手套的纖長雙手納入眼中。
房東的視線也隨之落在喬頌的手上,嘆道:“既然如此,我會幫你進入光影,進入娛樂圈。”
只要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娛樂圈的路不會平坦,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保你順風順水。
這是作為兄弟,卻對喬頌不止有兄弟之情的房東此時的想法。
房東還記得那一年在醫院找到生命垂危的喬頌時,曾經不可一世的鋼琴小王子麵對母親的生離、父親的死別,流露出失魂落魄的無助模樣。無聲的哭泣,壓抑著的脆弱敏感,無一不深深觸動他的心,從那一天起,房東便輪陷在了一個名為‘喬頌’的兄弟情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