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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亦自視窗中悄然閃出,追隨眼前的痕印逐步緊躡過去。
翻越土牆,是一片荒蕪的莊稼地,隆冬季節,地上不見莊稼,只有枯憂萎草,景緻蒼黃,莊翼來到這裹,便已找不到什麼明顯的跡象了。
他確定何恨逃脫的時間不會太久,也確定何根的動作不夠俐落可能束縛尚未盡除,也可能受了傷,因此,尋到何恨,不該有多大困難。
在附近的田野坡脊各處,他來回搜尋了兩遍,搜尋的範圍,應是何恨在此段辰光裹所能移動的方圓,然而使人失望的是,在此方圓之內,竟楞是沒有何恨的蹤影像是隨著空氣消失了,像乘風而去,總之,這狗孃養的色狼業已鴻飛冥冥!
莊翼非常明白追與躲之間的特性,此中劣之勢何止十倍?也就是說,追的一方所要耗費的精力、心血、時間,往往比逃的一方艱鉅多了,如果逃亡者的定力足夠,反應機敏,追捕起來更越發不易,何小癩子為了活命,必然會將其求生意志貫徹到底,發揮他最大的堅忍功夫,而且何恨是犯罪老手,掩藏自己的經驗豐富,如此一來,想要立即找到他,恐怕機率不大。
這一次的換囚交易,莊翼算是收進一個,放出一個,堪可扯平,但蘇婕就大大划不來了,到目前為止,豈不等於賠了夫人又折兵?
形勢不宜於追捕,莊翼只好暫且放棄,他記掛著蘇婕與範威的爭端發展,勿勿轉身奔向他們投往的那座山脊,他希望在這揚三角糾葛中,或許能夠收穫一點什麼。
等莊翼趕到地頭,尋及蘇捷那一夥人下落的時候,也正是他們剛剛截下山路上五個形容乾瘦枯槁,神情幽晦詭異的人物的時候,這五個人都長得瘦瘦高高,都罩著一襲寬大的灰衫,一股的死眉死眼,一般的陰陽怪氣。
雙方正對峙在山路當中,而蘇婕這邊人手較多,除了蘇婕與緊隨左右的一老一俊之外,邊有“黑龍”司徒膽率領的三名大漢,另外,尚多出一位長髮披肩,配以金環的扎眼角色,這人年近四旬,肩眼皆細,身架卻是出奇的結實,這麼的天氣,他卻只套著一件皮馬甲,下穿一條皮褲,但見他肌肉軋突,塊塊鼓起,堅突的肌肉泛著古銅般的光澤,給人的形象十分威猛,此人背後還隨著兩名漢子,這兩名漢子莊翼認得,便是押送伺小癩子的四人中其餘兩個,他們只怕尚不知道,他們的另兩位同夥已經去陰曹地府應卯了。
奇怪的是,附近卻不見範威的人馬,姓範的與他的一干手下們,早早已趕了過來,如今竟蹤影渺渺,不知又在賣弄什麼玄虛?
莊翼掩近到一堆坍塌的土石之後,半伏下身,視線透過土石上方的雜草,能以清晰看到雙方互峙的情景,他隱伏的所在,距離兩邊人馬約有丈許左右。
雖從不會見過那“幽行五鬼”,莊翼亦可斷定眼前那五員死眉死眼,宛似經常行在陰陽兩界的朋友,必然便是“幽行五鬼”無疑,人原不可貌相,但以貌證人,往往亦能絲絲入扣。
現在,蘇婕的俏臉緊繃,形色僵寒,好像才一上來局面就弄擰了。
“幽行五鬼”在馬上,蘇婕同她的人全數散立周遭,是一付決不善了的姿態。
蘇婕站立的位置較高,是以不須仰著臉說話,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對方斥責:“……你是五鬼的老大,莫才英,這件事我當然先唯你是問,我人證物證俱全,決非你空憑兩片嘴皮子便能諉賴,你待善了,有善了的法子,想玩硬的,我們亦篤定奉陪到底,總而言之,沒有交待你們休想過關!”
那莫才英的一雙倒吊著眉微微上揚,陰陰冷冷的開口道:“沒有想到官獨行還有一個這麼潑辣的師姐,不過你也過於武斷了,怎能單憑你一方面的人證物證,便認定那票買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