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得一句道歉,好感自然是很明顯的,她不禁笑著輕讚了句:“白府果然是,才養出這等知書達理的孩子。”
林意寧神色不變,跟著含蓄一笑,回答說:“謝夫人謬讚了。我瞧著靈姝丫頭很好……”
兩人寒暄著,說些來往應承可能的話題,不越界互相傾訴內心,也不是皮笑肉不笑那種純粹應付,兩人都是大員內院的當家主母,所處的環境卻格外不同,林意寧不如謝夫人有底氣家事大權握在手中一二十年,謝夫人也未曾嘗過苦痛之後可柔可剛的理家手段。不過,白珺瑤卻又覺得眼前說話的兩人沒什麼差別,表情措辭哪怕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感覺,到底是白謝兩家的主母!
另一邊,白尚琪領著謝堯瑱府裡一個亭子內歇腳,順便談論書中知識。白尚琪是有些吃驚的,因為大多時候是他講而謝堯瑱靜聽,想謝堯瑱到底年齡小上幾歲,又不在天子腳下長大,所受薰陶肯定差他們京中子弟一些,卻沒料到,他的行為舉止間的教養規矩完全不輸,甚至連偶爾接的話也是頗有深度,絲毫不見年齡外地這些因素可能帶來的影響。
白尚琪心中有些懊惱,他本想著顯擺一下自己學識見地,不想是自己被刺激到了。雖是孿生子,就如含之早前看透的,白尚琪不如白珺瑤在這個家有底氣,但作為唯一一個男孩子,他被某些人捧得很高卻同時被一些人明裡暗裡談論著身份,這強烈的反差,讓他在朋友圈裡自負的同時,也深深自卑著。
“賢弟好厲害,愚兄佩服。想不到離了京城,咱們荊夏也是人才濟濟。”白尚琪這話說的客氣,其中又包含著某種不自覺的酸酸的不屑,更有一種說不出的似是強調般的傲然。
謝堯瑱聽了這話,彷彿沒察覺其中深意,咧嘴笑了笑並不答話,白尚琪悻悻一陣,也不多說了。
似是有感應一樣,謝堯瑱扭過頭,果然看見有兩人沿著大路徐徐走來,尤其是前面那個,正是他不自覺心心念唸的人。
白尚琪見他如此動作,看到含之領著青落走近,又瞧見謝堯瑱放軟的表情,眼睛眯起來,想到什麼有趣事一樣,還有些小聰明在裡面,謝家雖然是好的,可到底不過尋常權貴,哪裡及得上天潢貴胄那般尊貴,不過白含之連珺瑤半點都比不上,若是謝家這樣人家,倒是她的福氣。
想到這裡,白尚琪急走兩步等在路邊,看含之走過來忙招呼:“妹妹這是出府去了?怎麼也不多帶兩個人,這外面不比家裡規矩,萬一碰上不講理的蠻橫人怎麼辦?”
含之似是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微微點頭後又繼續往前走。
白尚琪心中惱恨,顧不得規矩想伸手拉含之,被含之躲過去後皺眉斜了一眼,那無波嚴肅的眼神,竟讓他一激靈還有些畏縮,反應過來後也更惱,他胸特意挺了挺,下巴也微微抬高,做出一副大哥的姿態,同時還招呼謝堯瑱過來,口中迅速說道:“謝賢弟,這是舍妹含之,含之,這是謝伯父家的……”
不等他話說完,含之就冷冷打斷:“尚琪哥哥,雖你在跟前,到底不是父母長輩面前,你這般無顧忌在外人面前說出妹妹閨名,是要置妹妹於何地?”
白尚琪被噎得臉通紅,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含之,沒想到自己以為可拿捏的人竟敢將他的話直接打斷反駁回來,又發現謝堯瑱根本還在原地站著並沒有走過來,直覺沒有被人當成回事,有些羞惱有些不滿憤恨,他硬擠出一抹笑,說:“妹妹想多了,謝伯父與父親是至交好友,往後兩家來往會更多,現在不過是碰巧謝賢弟在這裡,哥哥想介紹你們認識罷了。不過確實是哥哥顧慮不周,還往含之妹妹不要怪罪哥哥。”
含之嘴角往上挑了挑,笑也僅止於那不起眼的弧度:“尚琪哥哥還是注意點好,尤其是你同一些朋友同窗在一起時,總不能這般無顧忌,有些話最好多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