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縱容下天真的緊,遇上熱鬧更活潑,跑的急了撞上了太子,這原也沒什麼,太子已是少年,還能讓個孩子撞到不成,偏三皇子自己撞得疼,太子蹲下身子哄時,被他伸手朝臉上抓了一下子,差點戳到眼睛。
結果就鬧到了皇上跟前,當著那麼多皇室宗親的面,三皇子再是小孩子,也是免不了罰的,況且德妃說正是因為年紀小才該用規矩約束,皇家的孩子豈是隨意放任的!皇后見傷及太子,輕飄飄求了兩句情也就沒再說話。
含之聽說這一樁事,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不過這事與她無關,自也沒心思打聽的清楚,但是三皇子才罰一個月,林昭媛就這般緊張,會不會適得其反?
還沒來得及往下想,御書房的門“吱嘎”一聲被開啟,林昭媛眼眶紅紅走了出來。
送她出來的是張淮慶,他送林昭媛走了幾步後,對含之悄聲說道:“皇上剛還問你怎麼還沒來呢。”
“這不是怕擾了皇上處理事情。”含之笑著應了一句,跟著他進了門。
小江子跟在後面,扭頭看了一眼林昭媛離開的方向,卻正巧碰上林昭媛似帶著嫉恨的眼光,那眼光,卻是直射向含之。小江子一驚,忙回頭,心裡想著,林昭媛發怒的樣子委實可怕,早聽人說這林昭媛眉目間有幾分仿含之姑娘,照他看來,差得遠了。
含之進來,瞧見夏元琛伏在案前批奏摺,桌角上放著已經沒了暖氣兒的湯,卻是半點沒動:“這湯挺適合現在喝,皇上怎麼浪費了?被這般對待,怪道惹得林昭媛苦悶。”
“你倒在外面看熱鬧,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著自己。”夏元琛頭也不抬說道。
含之哂笑,上前,輕手輕腳收拾了,然後端來一杯熱茶。
夏元琛順手接了,伸手揉了揉額頭,才喝兩口茶,而後舒一口氣。
“皇上還在發愁戰事?”
“唔……過了冬,一旦玄幽路面解凍,他們糧草運輸就方便許多,肯定會重新交戰……”
含之認真聽著,等夏元琛話落,她才說道:“除了這個,皇上可還在擔心將帥方面問題?往常有秦老將軍鎮邊,就有一定的威懾裡,如今秦老將軍年邁,三年前已經告老還鄉,如今朝中優秀將領雖多,卻少有秦老將軍臨戰的那種果敢殺伐且掌控全域性的手段,要不也不會在去年連吃幾次大虧。”
“同樣年輕,不得不說,宣旒選了一名好統帥,玄幽的武安將軍,確確是不可多得的將才,有他為統帥,荊夏統帥的人選就馬虎不得。唉,堂堂荊夏,竟是良將難求!”
“武安將軍,聽說是瑜蕊的夫君,難得宣旒竟放心放權,單憑這一點,這武安將軍就不簡單。”含之想了想卻笑了,“玄幽傳來的訊息裡,也沒聽說宣旒秘密培養的人中有武安將軍這一個,誰知突然間就取了公主當了將軍,莫不是他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若果真如此,上天也該賜我們荊夏一個製得住他的人才對,如此才相生相剋不失平衡啊。”
夏元琛被她說笑了:“你當下雪呢,還從天上掉下來,宣旒也不是沒本事的人,總不會什麼都被我們打探出來。”
“朕想著,春天的時候,親自去前線督戰。”
含之吃了一驚,失聲道:“那樣太危險,還請皇上三思。”
夏元琛沒想到含之反應這麼大,而且她顫聲中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患得患失一樣的惶恐,細思,他已經明瞭其中緣由,不過含之這般反應,也說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輸於那個人了吧,沒想到,他堂堂帝王,竟還會這般吃一個人十幾年前的醋。
見含之兩眼直直盯著他,甚至失禮一般抓住了他的胳膊,嘆一口氣,夏元琛安撫她道:“放心,我會回來!”
“若我平安回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吧。”
這件事,含之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