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也鶯鶯。
看了軒轅震適才的反應,謝晚晴再不能單純地看待鶯鶯了。
鶯鶯乖順地依在德妃身畔,只怕德妃也從中瞧出了些許端倪,德妃嘴角的笑意深了些,不知心裡正在做著怎樣的盤算。
菊宴因為軒轅震的突然駕到,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侷促緊張,且軒轅震遲遲沒有要走的意思,端坐在主位,透過酒盞,眼神時不時瞥向鶯鶯。
宴罷,為了避免旁人的懷疑,謝晚晴率先離開,直接去了崔貴妃的寢宮,到了才知,崔貴妃並非因為與德妃不睦才稱病不願入席,而是真的身上不爽快。
謝晚晴進到內殿,一眼便看到了滿臉憔悴的崔貴妃,邪臥在榻上,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神采。
“姨母!”謝晚晴幾步近前,“姨母身子可好些了?”
崔貴妃見是謝晚晴來,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宮女皆退下,靈樞與素問二人也跟著退了出去。
謝晚晴坐到崔貴妃床榻邊,崔貴妃就著謝晚晴的手坐靠了起來,問道:“結束了?”
“是,眾人皆散了。”
“唉——”崔貴妃撐著發痛的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可嘆我如今這個樣子,同德妃如何能比……”
“姨母怎麼了?不過半月未見,怎麼就憔悴成這個樣子了?”謝晚晴問道。
謝晚晴深知崔貴妃如今在這後宮當中的處境,可說是如履薄冰,可是,崔貴妃一向聰慧,性情又剛強,怎麼也不可能因為皇上的冷落而積下病症來的。
崔貴妃雙眸上下翻了翻,道:“你莫多想,本宮不過是前日受了寒,再多吃幾帖藥就好了。”
謝晚晴知道崔貴妃這話是在刻意寬慰她,她猶疑了下,假裝信了,也好叫崔貴妃安心。
“見著賀蘭氏的那個侄女兒了?”崔貴妃突然轉過話題,問道。
“見到了。”謝晚晴點頭。
“如何?”崔貴妃一陣緊張,好似在擔憂著什麼似的。
“姨母怎麼了?難道說那個賀蘭櫻雪有什麼問題嗎?”謝晚晴順著崔貴妃的話茬問道。
崔貴妃沉了沉聲,道:“本宮總覺得,德妃突然將賀蘭櫻雪接到身邊來,必不簡單,只是,本宮不敢確定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姨母擔心什麼?”謝晚晴按了按崔貴妃的手背,道:“德妃如今風光正盛,總不可能再找個年輕漂亮的來同自己分享這份榮寵,所以,晚兒猜想,德妃的目的絕不是皇上!”
“是啊……”崔貴妃揉著眉心,“可即便不是皇上,只怕也會是太子。”
“太子?”謝晚晴笑起來,“姨母擔心他們做什麼,該擔心的當是如今的太子妃才是啊!”
聽謝晚晴這麼一說,倒是把崔貴妃給逗笑了,見崔貴妃露了笑顏,謝晚晴這才鬆了口氣,又道:“姨母只需好好保重自己,若是身子都垮了,還拿什麼同他們鬥!”
“晚兒說的是!”崔貴妃坐直了身子,像是突然被謝晚晴幾句話點醒了一般,病容都跟著退去了一半,兩人又閒說了一陣,崔貴妃問:“景王可有訊息傳回來嗎?說了何時能回京嗎?”
謝晚晴臉上一紅,垂了頭應道:“前些日子才收了他派人送回來的信書,說是一切安好,只是被一些棘手的事務纏住了,怕是還要一兩個月,回京也是年關了。”
“唉——”崔貴妃拍了拍謝晚晴的肩膀,“苦了你們兩個了,才成婚便分開。”
謝晚晴又在崔貴妃這裡小坐了會兒才離開,路過御花園時,一陣涼風猛地灌入領角,謝晚晴腳步頓了頓,驚了靈樞與素問二人。
“小姐,怎麼了?”素問上前問道。
謝晚晴心頭沒來由地“咯噔”了下,不知為何,她突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好似有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