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這其間,司徒雷幾次欲要起身,卻都被司徒越的手下按住了,司徒雷就那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同自己最討厭的人有說有笑地飲下一杯又一杯,氣氛看起來是那樣的溫馨融洽。
“世子,沉住氣!”有人壓低了聲音附在司徒雷耳邊提醒道,然而,司徒雷哪裡有這個心思聽他的,恨不能衝上去一酒壺砸向軒轅珏的腦袋。
幾杯酒水下肚,司徒越突然招手喚來侍從,只見一名長相清俊的侍女嫋嫋走來,手中託著一隻雲盤,雲盤上覆蓋著一條白絹布,腳步輕盈而神秘。
司徒越揚唇一笑,突然伸手揭開了那白色絹布,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現在眾人眼前。
“襄陽王這是做什麼?”軒轅珏鎮定地看著那把匕首,匕首透著森森寒光。
司徒越突然掄了掄袖子,露出半條膀子來,隨即一手托起匕首,唇邊笑意愈深,頓時,周圍的人唏噓一片,誰也不知道司徒越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廳內頓時沉寂一片,就連一直鬧著情緒的司徒雷都不由得撐大了眼睛,只見司徒越手氣刀落,頓時,他的膀子上出現一道血口,鮮血正滿滿地溢位來,那侍女忙用一隻青瓷碗上前接住了。
自然,她沒敢接太多,不過少許幾滴後,忙用絹布替司徒越做了簡單的包紮。
匕首雖鋒利,但刀口並不深,對於司徒越這樣的習武之人而言,這種小傷並不足為道。
軒轅珏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大概已經料到了司徒越的用意,看來他是要逼自己表誠心了。
果然,司徒越接下來將匕首遞給了軒轅珏,軒轅珏正要遲疑,可週遭無數目光正死死盯著他,叫他進退不能,好似今日他不能順著司徒越,便會死無葬身之地似的。
“襄陽王非要如此不可嗎?”軒轅珏一邊接過匕首一邊問道。
司徒越皺了皺眉頭,“這是我北境司徒家的規矩,景王既然欲與我等站上同一條船,這一刀,是必受不可的!”
軒轅珏左右環顧,果然,眾人的眼神一直向著司徒越,無奈,他只得暫時順著司徒越,同樣掄起袖子,咬牙,將匕首劃了上去。
軒轅珏的血淌進了適才裝司徒越血水的那隻碗裡,待侍女為軒轅珏包紮完畢之後,那隻匕首又被傳至了下一人,如此重複,直到所有人的血水將那隻碗給裝滿了。
這時,司徒越才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個眼神示意將那裝滿血水的碗給端送了下去。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如此簡單地結束,不多時,那侍女又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壯漢,兩名壯漢抬著一大缸酒,香溢的酒氣中,卻透著一股子雜亂的血腥氣,很明顯,適才眾人的血水統統都混進了這口酒缸中。
侍女取出十幾只海碗,一字排開,兩名壯漢緊跟著將混著血水的酒一一倒進海碗裡。
“景王,請!”司徒越抬了抬手,說著自己率先端起其中一隻酒碗,事到如今,軒轅珏已無退路,只得強忍著心中的壓抑,跟著司徒越的動作同樣端起了一隻酒碗,至此,其餘眾人,才敢附和著托起剩下的酒碗。
“乾了這碗酒,日後,你我可就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司徒越道。
“屬下誓死效忠王爺!”眾人齊聲道。
軒轅珏不禁覺得可笑,司徒越在這北境,儼然已經成立了他的小小的“朝廷”,難怪這些年可以如此囂張,這些跟隨司徒越多年的人,他們對司徒越的忠心是不可質疑的,自然也不可能輕易挑撥撼動,而想要成功左右司徒越手中的兵力,唯一的辦法就是真正取得司徒越以及這眾人的信任。
思及此處,軒轅珏不再猶豫,仰頭將碗中混著血水的酒給喝了個乾淨。
軒轅珏拖著空碗,道:“這下襄陽王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