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佛枯木大師捋了捋鬚眉。淡然笑了笑,“只怕皓天你塵緣未了。何來佛緣?”他的目光略微掃向了沈婉月以及萱香。楚皓天吐吐舌頭,看見沈婉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萱香亦是一種不可理解地盯著他。
“老衲也就不多駐留了,皓天,後會有期。”西佛枯木大師道了一聲辭別,便邁開步子走了。
楚皓天只好躬身抱拳。“大師,保重。”
“自在飛花輕似夢,此番蕭索轉頭空。逍遙俗塵終雲騰,傲視蒼穹嘯九龍。善哉。善哉!”西佛枯木大師步履輕快,雖看他鬚眉雪白,卻毫無老態龍鍾,仍舊是健步如飛,但又絕對是穩健飄然,果真是得道高僧。
待西佛枯木大師一走,沈婉月不悅地詰問道:“姓楚的,你就那麼厭倦俗世?還想遁入空門了?”
楚皓天無辜地咧嘴嘿嘿一笑,“純屬玩笑,當真不得,當真不得。”
“哼,我看你是身在花叢中,身在福中不知福,本姑娘告訴你,你要是敢出家當和尚去,我就……我就……”沈婉月竟是有幾分激動,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楚皓天哈哈朗聲笑道:“你就怎麼著?自殺殉情?”
“我就出家當尼姑去。”沈婉月抬頭挺胸,終於想是想到了下面該說什麼了。
萱香都忍不住掩面“噗嗤”笑了出來,美眸瞧了一眼沈婉月。
沈婉月鼻子裡冷哼一聲,“小妮子,你笑什麼?難道你希望他出家當和尚呀!”
“當然不願意了,只是妹妹被姐姐的話逗樂了。”萱香不假思索地回答。
楚皓天是哭笑不得,但他心中卻是欣喜,看來這個沈婉月對自己還真是動了真心,一句笑話,她都那麼較真。
正當三人為這楚皓天一句出家當和尚的話,在喋喋不休之際,青石板,古街一端,走進來一魁梧身材、一瘦小個子的兩位戴著斗笠的漢子。
楚皓天一雙漆黑的眼睛銳如鷹眼,瞟了一眼,冷峻的面孔霎時肅穆起來,右手已經是緊緊握著漆黑的劍柄,那漆黑的劍鞘如同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一樣,在這春風中,煥發著光芒。
沈婉月覺察到楚皓天的不對勁,冷若冰霜的美眸亦是瞟了一眼走過來的兩位戴斗笠漢子,九絃琴緩緩地置於手腕,玉指搭在琴絃上,運真氣於手,蓄勢待發。
“好大的殺氣,這二人定然是衝著我們而來。萱香,你先回龍鳳樓,躲避起來。”楚皓天凝眉低沉地說。
萱香搖搖頭,儼然不願意進龍鳳樓。
沈婉月拽了一把萱香,亦是一種凝重地說:“萱香,聽話,待會我和皓天並肩作戰,根本無法分心保護你,快進去。”
萱香極不情願地挪動玉步,焦慮地說:“皓天、姐姐,你們多加小心。”
“嗯!”
楚皓天握劍的手背上,青筋暴突,他雙眼抹過一絲殺意,“婉月,來者不善,多加註意。”
沈婉月冷笑了一下,淡然地說:“莫忘了,琴劍合一,誰與爭鋒,今番就讓我們再次聯手對敵,大戰一場。”
“好,琴劍合一!”楚皓天體內血液沸騰,屏氣凝神,調息著內力。
短不過數十米的古街,卻像是幾千米般,那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的漢子,更像是小孩,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緩慢。
楚皓天、沈婉月已經是等不及了,但他們又必須等著這股殺氣緩緩降臨。
空氣已經凝固,雖為熙攘的青樓之下,瞬間變得異常的肅穆,偶爾從樓上傳來一聲姑娘的吆喝聲:“大爺,你上來嘛,來嘛……”
但這種聲音已經變得如此之蒼白無力,在古街遊蕩的閒雜人等,像是預知了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寧靜,紛紛消失得殆盡。
終於,那戴著斗笠的兩漢子來到了楚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