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然而司徒雅向來就以輕與追蹤術名動江湖,便是六扇門內積年的公差捕快,也是遠不如他。故此雖說多耽擱了些時間,居然還是一路跟過來,直摸到了獵族聚居的這處隱秘山谷之外。
此時祝美仙和鳳凰等四人也都趕到了,眾人未明虛實,不敢貿然入谷。兼且山谷幾處出入口都有無數機關陷阱與暗卡埋伏,假若持強硬創,勢必打草驚蛇。眾人雖然身份地位立場都不盡相同,但這時候為著楊昭,倒也勉強站在同一陣線上了。當下聚首商議,決定讓司徒雅先潛入山谷中打探一下再說。
飛天果然不愧為飛天,他環繞山谷轉悠整整半日,終於找到山谷防守上的盲點,施展絕世輕,翻過懸崖潛入到秘境之內,落腳點就是獵族的垃圾填埋場。沒想到他正要深入去打探訊息,地劫星就過來了。司徒雅目光銳利,早看出麻袋裡裝著個人,於是果斷出手,把麻袋帶了回來。
此時此刻,司徒雅聽得梵清惠的低呼聲,早明白此人身份,急忙伸手去探這道士的鼻息,隨即欣然道:“好,還沒死。”當下從懷內小心翼翼地取出顆蠟丸,將外殼捏碎,卻原來是顆黑不溜秋的丹藥。莫看它貌不驚人,實質此乃“三首蛇”博父精心炮製的“閻王五更丸”。俗話有言:閻王教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但只要吃了博父這顆丹藥,哪怕新死之人,也能硬生生回過魂來,把命拖到五更才斷氣。
司徒雅伸手托住盜泉子後背,拉開他嘴巴,把藥丸捏成粉末灑入,然後又開啟隨身的水囊餵了他兩口,手上真氣輸出,助他把藥粉連水嚥下。藥力入喉便即化開,果然是效驗如神。盜泉子本來被地劫星以重手震斷心脈,已經奄奄一息,大半邊身子都探入鬼門關了,這下子倒又重新被拉回來一小半。他微微睜開眼睛,目光迷茫,似乎什麼都視而不見的樣子。
梵清惠也不嫌骯髒,走過去出手扶住盜泉子,輸進一股平和中正的冰魄真氣。真氣灌體,這道士的頭腦登時便清醒了不少,渙散的瞳孔也重新有了焦距。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凝望梵清惠,好半晌,忽然長長吐出口氣,哀聲痛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報應啊。”也不無敵龍書屋等梵清惠詢問,已然掙扎著坐起身來,喘息道:“楊姑娘,快……快去。令兄玄……玄感……公子,就在山谷……之內,那座門前種著……兩棵……月季樹的……小竹樓裡面。要小心族主龍……龍十二。”
“什麼玄感公子?楊玄感?”鳳凰聽得莫名其妙,插口問道:“你這牛鼻子,可不是腦袋發燒了吧?咱們王爺和楊玄感有什麼關係?哪個瘋子被抓到山谷裡去了嗎?那咱們王爺呢?”
盜泉子大吃一驚,失聲問道:“王……王爺?什麼……王爺?妳……妳不是越國公楊……楊素的女兒,楊冰冰……麼?”這後面一句,他卻是向梵清惠說的。靜齋傳人轉念之下,早明白對方的誤會之處。她微微嘆口氣,道:“道長,你想得差了。小女子並非越國公千金,那人……也並非楊玄感,而是朝廷敕封的河南王,楊昭。當日……因為……一些原因,所以咱們才迫不得已,使用了假名。”
“是、是楊昭,不是……不是……楊玄感?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哈哈哈~~”霎時間,盜泉子放聲大笑,那笑聲當中卻殊無絲毫歡暢,反而活象是哭。旦梅內心本就焦躁,這道士如此瘋瘋癲癲莫名其妙,更是激起了她胸中那一股無名怒火。她隨手一掌甩出去,“啪~”地賞了這道士老大的耳光,凝聲怒道:“發瘟的臭牛鼻子,你究竟做了什麼?阿……河南王現在究竟怎麼樣了?”總算她還沒被怒火衝昏頭腦,這記耳光雖然響亮,其實未運真力。否則的話,便一掌把盜泉子拍成個爛西瓜,也不過等閒事矣。
盜泉子心脈震斷,縱使吃了“閻王五更丸”,也不過多捱一時三刻而已。更何況他塵根被切,已經生無可戀。雖則吃了“銀髮豔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