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了,就給越國公一點面子,饒過他算吧。”
楊昭怒道:“車離師兄,怎麼連你也這麼說?越國公要面子,難道別人就不要面子了?”霍然轉身,大踏步走到明月身邊握住她柔荑,氣憤憤道:“明月又不是武安鏢局的人,即使鏢局欠了他的債,幹嗎要牽連明月?再說欠債還錢是應該,大隋律法可沒說過欠債要還人的。”
朝思暮想的人突然這麼當眾握住自己的手,明月忍不住滿面通紅,低下頭來只想找個洞鑽進去。可是儘管如此,春蔥般的玉指卻仍用力反過來抓住楊昭,惟恐他又逃了去一樣。看見他們這般模樣,車離心裡更是明鏡也似地,什麼都清清楚楚了。他一心只想做和事佬,當下搖頭道:“師弟,你要講律法,可也不是這樣講的。楊公子即使有不是,可你又不是苦主,那也論不到你來替武安鏢局出頭啊。”
不等楊昭說話,車離回身向那位同樣被楊玄感企圖強行擄掠的女子拱手道:“在下是極樂正宗的弟子,〖菩薩部〗車離。那位則是當朝太子的嫡長子,河南王楊昭。這位小娘子,這事妳是苦主,要怎麼處置那位楊玄感楊公子,就憑妳一言而決了。要是妳要報官,那麼咱們便替妳報官。但若妳想私了呢,那麼咱們可以保證,楊公子以後也不會再來武安鏢局生事。”
這幾句話說得隱晦,但有心人一聽便已明白其中暗喻。那女子當即恭身福了福,也不揭開面紗,柔聲道:“妾身拓拔家未亡人柳氏,見過王爺和車離大師。武安鏢局確實欠了越國公府一些銀錢,但明月妹妹今日好不容易籌集夠銀錢,已然答應了替鏢局償還。只是楊公子卻藉口明月妹妹並非鏢局中人而拒絕收下,更要擄去妾身與明月妹妹。如今僥倖得王爺和車離大師援手逃過一劫,妾身亦不敢與楊公子再作爭執,只求楊公子將鏢局借據發還,妾身已覺感激不盡了。”
這位柳姓少婦斯斯文文,說的話卻似綿裡藏針。既點出了事情起因,又表達出息事寧人的意願,兩方也不得罪。但小王爺聽了,未免就覺得她太過軟弱,心下頗為失望。但站在人家立場上想想,民不願與官鬥,也是理所當然的選擇。自己作為局外人,倒不便越俎代庖了。只是想了想,畢竟還是不甘心。他用力握握明月柔荑,隨即放開了大踏步向前,又再揪起楊玄感,伸手在他身上掏摸。那借據什麼的東西,應該就是在他身上沒錯的。〖綺羅軍〗眾女裝束都清涼得很,怎麼看也不像有地方可以藏東西的樣子。
楊玄感受傷雖重,但也沒到了就不能開口說話的地步。只是他一敗塗地,情知這時候自己不管再說什麼都是自取其辱罷了,於是乾脆咬緊牙關不說話,以滿蘊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楊昭。假如目光能夠殺人,那麼小王爺早被他千刀萬剮了。只是很可惜,光憑目光的話,實在連人家一根頭髮都傷害不了。所以只好眼睜睜看著楊昭的手探入自己鎧甲之內,抓住了那份貼身收藏的信封。
楊昭抽出信封,開啟來看了兩眼,裡面確實就是份借據,但債權人簽名處寫的卻不是楊素或楊玄感名字,而是一個不知道什麼阿貓阿狗。小王爺向楊玄感瞥了一眼,冷笑道:“楊玄感你還真閒,堂堂大少爺,居然替自己府中的下人跑腿要債來了。”隨手一捏,運起〖乾陽功〗的炎陽內力,將那張借條燒成灰燼,卻把楊玄感向外丟擲,叫道:“接好了。”虎妞和豹妞趕忙接過自家少爺,也不敢再多說話,回身帶領〖綺羅軍〗匆匆離開。
事情能夠如此解決就最好不過。車離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那名柳姓少婦卻又向楊昭盈盈下拜,口中稱謝,又邀請小王爺和車離入內作客。楊昭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搖頭婉拒了。牽起明月的手,道:“在下和明月久別重逢,這個……就先不打攪了吧。柳夫人,明天在下會派人來替鏢局好好進行修繕的,今日就此別過,請了。”也不待答話,拉起明月回到自己的馬匹之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