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她?為什麼他愛的人就是弟弟的情人?愧疚在他心內不斷膨脹,反覆地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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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答的聲音不斷傳出,玉指在鍵盤上忙碌地移動,直到午夜時分依然未稍作休息。
楊沛浠不斷鍵入和翻查資料,並把一大堆檔案列印整理。
這些原來不屬於一個高階主管的工作範圍,可為了令自己不斷忙碌,大至計劃撰寫,小至資料蒐集,她統統不讓下屬分擔。
太累的人容易犯錯,把資料分類的時候,她發現誤印了一個檔案的資料,上面有一大堆古怪的符號和排列奇怪的數字,看似是印表機或電腦出錯時印出來的怪東西。她不作多想便把數十張廢紙送進碎紙機內銷燬。
忙中有錯,其中兩頁本該被切成細條的紙張,不偏不倚的落在桌下隱蔽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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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龍天宏很少露出疲態,總習慣把心事隱藏,一副好好先生模樣的他原來也有情緒。
“沒什麼。”沒精神地虛應一聲,他並沒有對齊子望的突然闖入感到訝異。
“因為她?”他連戒備心都減低了,自從獲救後,他的自我保護意識比一般人強了很多,遇上無端闖進他戒備領域的人,他會反射性地迅速作出防備反應,雖然他掩飾得十分完美,但觀察力超人一等的齊子望和遊心澄卻早已察覺到。
龍天宏不語,早知道瞞不過齊子望的雙眼。事情終須了結,是他欠她的,他會還,只希望所有事部衝著他來,不要累及身邊的人。
“上了她沒有?”門裡門外的人對這個“她”有不同的認知,突然冒出這樣的問題,都怪門外多了個不速之客。
“你還未成年。”睨著門縫外的人影,兩人對話的聲量提高了。
“別說你有把我當孩子看。”這是事實,除了他的繼母凌冬兒,沒有人敢小看他。
“感覺不一樣。”龍天宏答得很含糊。
“怎麼不一樣?”他好不容易擠出時間老遠跑來龍家“關心”他,當然要有相對的“回報”。
“也許她已經不愛我。”不像做戲,他的確有這樣的感覺。
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遠離龍天宏的睡房。
“會不會下藥過猛?”他們沒有預先計劃,剛才的問答全是即興的。
“要玩就要玩得徹底。”話是這樣說,但龍天宏的眼內卻沒有映出絲毫捉弄人後的興奮。
“你不像還有心情繼續遊戲,她是衝著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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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不一樣,也許她已經不愛我。
天宏已感覺到了!縱使他已極力抑壓自己的感情,不再和沛浠見面,但他還是傷害了天宏。
五年來天宏受了那麼多的苦,他竟忍心再傷害他!
龍天承駕著跑車,在公路上馳騁,漫無目的的向前飛奔,引擎的吶喊聲沒有一刻停止過,卻也無法宣洩他心底的內疚。
燃油用盡,他不得不下車,一步一步走著,由寥落的街道走進煩喧的人群中,最後,他停在一間酒吧前,裡面傳來的音樂聲吸引住他。
這是沛浠最喜歡的音樂。這幾天他都把工作時間延長,下班後更四處閒逛,只為消磨時間,他怕面對天宏,更怕自己會守不住心神,奪去天宏的摯愛。
幾天下來,他已買了十多片沛浠喜歡的音樂光碟,他可以制止自己接近她,卻止不住去想她。
她的堅強、她的好勝、她的倔強、她的細心,她的一切一切早已烙入他心內。
走進燈光昏暗、別有情調的酒吧裡,他挑了最僻靜的角落自酌自飲。
他酒量並不好,可這會卻怎麼喝也不覺有半點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