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命題。
原本烈日當空,突然間烏雲密佈,遮天蔽日一般,天地之間突然黑了下來。
靜無聲息的上游,影影綽綽的沉浮著一個個黑的發亮的球狀物,又如天帝遺落在人間的滄海遺珠。
漂雷,如同黑珍珠似的灑滿長江,擔負著守衛家門的重任。
十幾艘日本海軍掃雷艇排成一線,每兩艘之間還連著指頭粗的鋼纜,在江面上畫出一條條水線。
轟轟轟……
一聲聲驚破天地的巨響,一條條水柱直衝天際,江底的泥沙被帶的翻滾上來,還有驚恐魚兒,它們似乎根本沒有能力抗拒人類發明出來的偉岸的力量。
只能隨波逐流的,任人欺凌。
日軍的掃雷艇正在掃雷作業,但是隻要他們進入雷區,就會遭到兩岸中**隊炮擊,而日軍艦船上的火炮雖然射程很遠,可岸炮陣地設計的十分巧妙,而且考慮到了日軍的艦炮攻擊,日軍的艦炮攻擊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只有從空中轟炸我馬當要塞陣地,一時間江面上不斷升騰起數十米高的水柱。
與掃雷艇相距不到百米的日軍掃雷指揮艦,梨花艦甲板上,指揮官岡本衛平大尉雙腿叉立,雙手扶著軍刀,正在接受《讀賣新聞》記者若月雄三郎和同盟通訊社記者下津久男的聯合採訪。
“岡本君,貴部攻陷安慶大功在前,對此次作戰,請問有何感想?”下津問道。
“替天伐逆,為了東亞和平之聖戰,乃我神國將士之應盡職責,本部堅決完成戰鬥任務”岡本眼神灼然說道。
“岡本君……”另一名記者若月正要發問,忽然看到對方表情有些異常,連忙扭頭朝前面望去。
水面上,突然冒出一個黑乎乎的傢伙,個頭足足有小牛犢子那麼大……
“危險,快轉舵,轉舵……”岡本的驚恐的叫了起來,嗓子都顫抖起來,駕駛艙內的舵手急忙向左急打舵盤,艦首一個側身急轉,但巨大的水流回湧卻引的那個大傢伙迅速的朝艦腰勐烈撞擊過來。
轟!
爆炸聲響徹江面,數百艘大大小小的艦船,如同簸箕裡的豆子,全部為之一震。
正在緊張工作的掃雷艇,忽然感覺到後方傳來強烈的晃動感,忍不住一回頭。
一副讓他們終身難忘的景象。
指揮艦梨花號被齊腰炸成兩截,瞬間就沉入了江底,形成一個方圓上百米的漩渦,就好像江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漏斗,惶恐的笛聲一片見教,那些落水計程車兵爭先恐後往外遊著,逃離這個吞噬生命的漏斗。
沉船出激起一團團沖天的水柱,似把核爆炸後產生的一朵液體蘑菇雲,蔚為壯觀。
浪濤平靜之後,那裡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空白,三艘救護艇急馳過去,在那裡盲人的搜尋,沒有生者,也沒有死者,甚至連血跡都沒有看到,連遺物都沒有!
一艘軍艦和上面滿載的一百多名活生生的日本海軍官兵,竟然在眼鼻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1派出艦隊旗艦‘安宅’號上。
第11戰隊少將司令官麻美次郎和波田重一中將站在指揮台上,放下望遠鏡,向梨花艦沉沒的水域垂首默哀。
“司令官閣下,前面就是東流了吧?”波田指著指揮台上的航標圖問道。
“沒錯,波田君。”麻美陰沉著臉,望著江岸說道,“不過,還有至少5海里”
麻美的前任近藤在那場南京入城儀式上被“冷閻王”一炮給炸死了,他當時軍銜還是海軍大佐,近藤死的時候,他就在身邊,這輩子他都難忘那個慘烈的景象。
他可不想自己也被轟殺成渣。
就在這時,防空警報驟然響起,一發紅色訊號彈劃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