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會挖苦人的,而且季布還會很乖順體貼,到時候一定是他衛未一想怎麼樣都會遂心。他忍不住又要笑了,趕緊臉朝窗戶,生怕被車上的人當做瘋子。
衛未一走下火車,踩到不再搖晃的地面,心頭一陣輕鬆。他連揹帶提著他的一堆包,走進這個城市,找了個經濟型酒店,決心先住上一晚。他在酒店洗了澡,又搖搖晃晃地出去逛了個街,剪了個頭發,把自己從半個野人變成了城市文明人。只不過回到酒店又是大半宿睡不著,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拖著行李上了汽車,他實在等不及要見季布了,再拖一刻都要崩潰了。
四個小時的車程幾乎要急死未一了,下汽車的時候他看著熟悉的風光景物幾乎要大笑三聲,不過現在是中午,季布大概在忙?在吃飯?在應酬?他可以回家等季布,可不知道季布是不是早就搬回季家住了,季布知道他這幾天要回來,大概晚上會回他的家裡吧。
衛未一拖著行李出了汽車站,在臺階上高興地舉目四望,讓他驚喜得差點靈魂出竅的是,他一眼就看見了季布的車,他幾乎要一蹦三尺高,拖著行李拖拖拉拉地奔過去,還差五米,他幾乎要大喊了。就在這時候,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男生拉開了車門,動作瀟灑地把揹包甩在後座上,然後坐進了副駕駛的位子。
衛未一張大了嘴,這次是真要靈魂出竅了,那個男生不就是照片上的男生嗎?他真希望自己看錯了,可那車牌號是沒錯的,男孩拉開車門時他看到駕駛員的側影,雖然隔了一段距離,可要是他能把季布認錯,他就可以去死了。
一直到那車開走了,留下一串萬惡的尾氣,衛未一還是沒閉上嘴,他呆呆地看著季布的車開走,憋不住差點當街大哭。這也太要命了吧,他衛未一怎麼那麼倒黴,季布這個畜生怎麼這麼差勁。
衛未一呆呆地在街上站著,也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點不想回家,可又太疲憊了,也不想再走,何況這一回他滿肚子都是氣,再沒一點對季布的過意不去。他沒打車,最近省錢省習慣了,上了一輛公交車,過了一個十字路口路上開始有些堵車,車速變緩了,他又看見了季布的車。
衛未一心裡有點悲涼,可又不死心,拉開公交車的車窗,伸出頭去看季布那輛車。那的的確確就是季布,旁邊坐的男孩子看著真可愛,舉著兩隻手比比劃劃地也不知道在跟季布說什麼,還掏出手機給季布看著什麼。季布似乎是笑了,雖然隔了有點遠,看不清他到底是在笑還是在說話,衛未一還是滿腹怒火,把頭整個探出去,想看得清楚些。
公交車道最先暢通了,車開始向前開,開車的大嬸用最大的嗓門廣播,“把腦袋伸出車窗的那位乘客,你怎麼回事?我這車還裝不下你的腦袋了?”
衛未一愣了一下,趕緊縮回頭,車上的人已經有幾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衛未一訕訕地四處看看,低下了頭。
等衛未一最後回到自己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了。他媽的,衛未一簡直想破口大罵,他在這個城市裡住了他媽的快要整二十年了,竟然搞不清這裡的公交線路。拎著一大堆東西不斷地坐錯車,最後還是打車回來的。
衛未一滿腔怒火罵罵咧咧地上了樓,掏鑰匙開鎖,沒好氣兒地用力拽開門,季布正好從沙發上站起來,呆呆地看著他,上上下下地看著他。
這本來或許應該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歷史時刻,可衛未一沉著臉,隨隨便便地說了一句,“靠,你在家啊。”他的聲音不高,不過季布整張臉都僵住了,整個人的氣勢都從剛才的平和提升到戰備狀態了,這麼個劍拔弩張的時刻,只要季布回罵一句,衛未一可能就會迅速被打回原型,變成一個不跟他講理也不跟他解釋的街頭小混混。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