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老皇帝吃著隊伍裡御膳房廚子給他做的山珍海味,其餘人則全數去了附近一家酒樓用餐。
這家酒樓並不算大,但因開在官道旁,店裡生意很熱鬧,各色菜式花樣也多,店主和夥計都很會說話,待人和善。
謝長生伸手去拿饅頭,卻被顧緋猗攔下。
他雖不好當著眾人的面喂謝長生吃飯,卻開始為謝長生布菜。
每一口吃什麼、吃多少,全要經由他手。
等謝長生吃飽,顧緋猗遞了帕子給他擦嘴。
謝長生伸手接過手帕的時候,顧緋猗捏了一下他掌心,輕聲:“說‘謝謝夫子’。”
謝長生也學著他的樣子,輕聲:“不客氣。”
顧緋猗:“……”
他在桌下不輕不重地踢了謝長生一下。
“我可真討厭你們這些打不過就揚沙子的人!”
謝長生嘟囔了一句,道:“謝謝夫子。”
顧緋猗滿意道:“聽話。”
謝長生拿了幾塊自己剛剛就看中的肉骨頭,準備回車上喂歲歲。
他以為顧緋猗就跟在自己身後,可直到他把肉都喂歲歲吃完,顧緋猗也還沒回馬車。
人呢?
謝長生把頭探出車窗,卻剛好看到顧緋猗走過來。
四目相對,顧緋猗笑起來:“小殿下,探頭探腦地做什麼呢?”
謝長生問:“就憑你喜歡扮演夫子,不准我喜歡扮演成紅外攝像頭?”
顧緋猗:“……”
他上了馬車,讓謝長生坐在他腿上。
他用手揉著謝長生的後頸,久久無言,似乎在想著什麼;直到馬車緩緩發動,才突然叫他:“小殿下。”
謝長生看向顧緋猗。
顧緋猗笑著,可這笑容卻和平時的有些不同。
更大了些,也更真情實感了一些。
顧緋猗道:“方才在酒樓,有一位富商向咱家搭話。”
“那富商說,看咱家照顧小殿下,實在是個細心耐性的人。要把自家女兒許配給咱家。”
謝長生眨眨眼:“啊,然後呢?”
“然後……”
顧緋猗彎起狹長的眼:“咱家告訴他,咱家有婚配了……咱家那未過門的小妻子慣愛吃醋。”
謝長生又慢吞吞地“啊”了一聲。
顧緋猗盯了一會謝長生,見他一副呆滯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突然輕哼了一聲。
他不滿道:“咱家是沒想到和小殿下討個吻,竟然如此費力。簡直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他也不拐彎抹角了,按著謝長生的後頸,直接把他壓向自己:“小畜生,給咱家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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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趕路,都是到半夜才停下住宿。
這個時候的客棧通常沒剩下幾間房間,留一間給老皇帝后,其餘人只能拼拼湊湊地住,或是再去找其他客棧。
一連五天,謝長生和顧緋猗都是和最開始那三位腰疼的老臣住在同一間屋子裡。
這天晚上也是五人拼在一起住。
有另外三人在的時候,顧緋猗不會對謝長生做出太親暱的舉動。
也因此,謝長生通常能一覺睡到天亮、睡眠質量大大提高。
為表示感謝,他在三位老臣一人枕頭邊擺了個泥人,又和他們聊天。
“你們說,人吃了狗屎再拉出來,狗再吃了,狗在這個過程中算生產者還是消費者?”(注1)
“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前世五百次擦肩而過,換來今生一次相遇,這是否是一種量變引起質變呢?”(注2)
三位老臣:“……”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