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蘿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在腦海裡搜刮了半天,終於想到了要用“未雨綢繆”這個詞來誇謝長生。
但話還未說出口,卻見一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正是顧緋猗。
顧緋猗如往常一樣,紅衣玉帶,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令人捉摸不透、看著對旁事漠不關心。
但不知為什麼看著又和往常不太一樣。
像是比之前更自得了,更悠然了?
更氣定神閒了?
還比往常多了一些愜意。
只掃了一眼,陽蘿收回目光。
——她雖已為自己準備了豐厚舒適、芳香撲鼻的歸處,但也不想這麼快就住進去。
她對顧緋猗行了一禮,端著碗筷退出謝長生的寢宮,又招呼著門口的幾位宮人太監隨自己一起離開了。
-
謝長生看著顧緋猗,突然想起,自己看的小說裡面,吃過那藥的人一般都是迷迷糊糊、從來不記得細節的。
可他卻偏偏記得。
每件事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謝長生記得顧緋猗是怎麼吻遍他全身、又是怎麼託著他的後腦讓他也在他肩膀上吮出印子的。
記得他是怎麼從難受變得舒適,甚至因為那綁在身上的腰帶急出了一些眼淚,磨蹭著床單、卻被顧緋猗扣住手腕。
還記得灌了熱水的玉器那溫涼的觸感,顧緋猗的手指,也記得那軟綿、奇異的東西的感覺。
像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像是走馬燈一樣在謝長生面前閃。
熱度一點點爬上謝長生的頭臉。
其實想過,再見到顧緋猗的時候,一定要保持住自己的人設。
裝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問三不知;
或是一邊大笑一邊熱情洋溢地抬起手:“嘿!老兄!昨兒個晚上累不累?”
但事實證明謝長生根本做不到。
他實在是、實在是、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熱度瘋了一樣往頭臉上湧,趁著陽蘿出門的工夫,他抓住被角,一點點拽過來,把臉給矇住了。
() 一片昏暗的視線中,謝長生聽到顧緋猗發出一聲輕笑。
接著是愈發靠近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小殿下。”
“你……”
謝長生開口,嗓子全然是啞的;
原本乾淨清潤的好嗓音像是沙沙啞啞,像是清晨剛起床時,帶著懈怠和倦意,反而勾的人的心尖都跟著發癢。
他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傳出來:“你好,我叫謝長生。謝是不用客氣的謝,長是身高的長,生是還沒熟的生。我本是家世顯赫的大學生,卻被賊人陷害,要想聽我的復仇故事,請計算出完整圓周率並復活霸王龍。”
顧緋猗:“…………”
他輕笑起來,伸手把蒙在謝長生頭上的被子向上扯了扯,給謝長生留了個可呼吸的孔出來。
顧緋猗又把手從那孔中探進去,探到謝長生的臉,兩根手指擰了下:“胡言亂語什麼?要喝些蜂蜜雪梨水潤潤喉麼?”
謝長生搖搖頭。
他感覺到自己腰側的被褥下陷了些,是顧緋猗坐了下來。
一隻涼涼的,寬大的手掌鑽到被子下,按在他腰上。
謝長生抖了一下,聽到顧緋猗問:“腰疼麼?”
謝長生猶豫了一下,老實回答:“疼,有點後悔進化成脊椎動物了。”
顧緋猗又笑一聲。
他沒說話,那隻撫在謝長生腰上的手緩緩動了起來。
他開始不輕不重的力道按揉著謝長生的後腰。
肌肉中的痠痛感在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