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宮歇了一夜,翌日繼續啟程趕路。
謝長生被叫到了顧緋猗的轎子裡去。
顧緋猗拉著謝長生的手腕,又教謝長生像昨天一樣,坐在了他腿上。
他先是給謝長生編了個辮子。
數十道細小的麻花辮匯在謝長生後腦,又被編成一個大的辮子,被顧緋猗用紅色的發繩綁住。
顧緋猗滿意地看了半天。
若不是那雙眼呆滯沒有神采,他的小寵當真如年畫娃娃般討喜。
等欣賞夠,又拿出一張雪白的帕子,擦手。
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仔細細地擦過。
細緻到謝長生開始懷疑自己:“我頭上是有翔嗎?”
“翔是何物?”
“哦,”謝長生道:“就是飛翔,我頭上長翅膀了,寓意我會步步高昇。”
顧緋猗終於擦夠了手,他將那帕子湊到鼻尖前,笑:“梅香,小殿下昨夜用了咱家送去的薰香?”
不等謝長生回答,顧緋猗把帕子收到懷中,又問他:“高升?小殿下貴為皇子,還想高升到哪裡去?”
謝長生放空雙眼:“升到天上去,顧緋猗,我昨天晚上想通了,只要我拽著自己的頭髮用力,再順便左腳踩右腳,我很快就能走到天上去了。你有什麼話要我幫你給嫦娥帶嗎?一句話一兩金子。”
顧緋猗:“……”
若說這傻子聰明,那是昧著良心。
若說這傻子笨,他還知道賺金子。
顧緋猗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微微抬高聲音:“馮旺。”
不多時,馮旺出現在馬車外。
手裡端著一盤葡萄。
顧緋猗將葡萄接過來,放在面前小桌上。
他問謝長生:“小殿下想吃麼?”
謝長生“唔”了一聲,伸手去拿,只是手還沒碰到葡萄皮,卻被顧緋猗在半路打了下來。
謝長生扭頭看他,雙眼寫滿不解震驚質問。
顧緋猗被謝長生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卻只是笑笑:“咱家來給小殿下剝。”
他仍摟著謝長生,雙手繞過謝長生的腰,伸到前面取了一顆葡萄。
顧緋猗慢悠悠又細緻地剝掉葡萄皮,葡萄太軟,汁水順著他的手指流下。
顧緋猗嫌惡地嘖了一聲。
他光興沖沖地想要給小寵餵食,一時竟忘了自己最討厭黏糊糊的觸感:“小殿下,幫咱家擦一下。”
謝長生“哦”了一聲,直愣愣地拎著袖子去擦。
顧緋猗又嘖一聲:“用帕子。”
謝長生:“啊,沒帶。”
顧緋猗:“用咱家的。”
謝長生又“啊”了一聲:“在哪?”
顧緋猗道:“胸口。”
謝長生把手伸到顧緋猗衣襟裡,摸了摸,找到了那張被顧緋猗疊起來的帕子。
這會兒的功夫
,葡萄汁已經從顧緋猗的手指一路滑到小臂了,謝長生像是抹桌子一樣給他擦掉。()
顧緋猗笑道:真是嬌生慣養,連帕子都不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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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倒會埋汰人。
謝長生剛想反駁他自己是務農家的老實人孩子,顧緋猗已經將那顆晶瑩剔透的葡萄遞到他唇邊。
謝長生收住話,小心地避過顧緋猗的手指,咬住葡萄。
冰涼甜軟。
“叫人在井裡鎮過的。甜麼?”
謝長生點頭。
顧緋猗又笑:“甜便多吃些。”
他繼續為謝長生剝葡萄,偶爾有汁水順著他的手指流下,便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