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內不商談婚事呢。
氣氛融融時,忽然傳來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和侍從的勸阻聲,“三少……”
會客大廳的門開啟,只見晉國公次子、晉安侯李諳,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出現,接著自己左腳絆右腳,噗通一下順著鋪了毛毯的臺階滾進來,狼狽極了。侍從想要攙扶,但他不許人碰,自己慢騰騰的站起來,醉眼朦朧,“哦!江爵士、江爵士、江爵士!”
一連叫了三聲。
知道的,明白他在稱呼江渺清、江世倫、江世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說醉話重複呢。
江世倫和江世緯是小輩,急忙站起身,
“三叔,請節哀。”
“節哀?呵呵,好,我節,我節哀。不用管我!對了,你們……”李諳的視線轉動,移動到大嫂袁萍和侄女李睿身上,“在談婚事吧?好事,好事!我就不湊合了,免得敗興。”
他扯了扯衣服上的口袋,邁步向旁邊的手扶樓梯走去,動作遲緩,眼神空洞,彷佛世間的一切都不值得他注意了,一心一意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
“李諳!”
晉國公李欽老邁嚴肅的聲音響起,整個大廳好似迴音陣陣,聲音十分響亮。身為一家之主,他的威嚴不容挑釁,尤其是當著客人的面!
可惜李諳喪妻喪子,連生存的目標都失去了,還有多餘的思想在乎其他麼?揹著人,他晃動了一下身軀,彷佛只是酒醉後的胡話,
“爸,您就當,當兒子跟李納、麗倩……一起去了吧。”
“……”
還有什麼,比這句話更能傷害一個老人的心?
李老公爺再沒說話,只是拄著柺杖的手,不停摩擦光滑的柺杖把手。許久,他才向奕侯江渺清表示歉意,“家遇不幸,失禮、失禮了!”
江渺清怎麼會責怪?
將心比心,換了誰一朝同時失去妻兒,巨大悲痛都不是一天兩天能挺過來的。他說了不少安慰話,勸解李老公爺。還問道,婚期是否要更改?如果李家真的有所不便,江家能夠理解。
“沒必要!婚事是早就定好的,李睿是晉國公府的長孫女,她的婚事跟分家出去的叔叔,有什麼關係?”李老公爺執拗的說,“要不是李諳實在無家可歸,我也不會讓他住到國公府來!這個不孝子!”
江渺清見狀,只好應了,婚期約定在八個月後。
李諳雖然上了樓,人不在,可雁過留痕,氣氛再也無法恢復。江世倫見狀,給弟弟一個眼色,江世緯不情願,但也無奈,頂著長輩們炯炯的目光,主動邀請李睿到外面走走。
未來的小兩口有私密話要談,長輩們自然樂見其成。
江夫人盧葳蕤和未來親家袁萍對視一眼,同時笑了,也告罪一聲,離開了。女人家也有悄悄話要說呢。
如此,倒是沖淡了李諳的影響。
午餐過後,江世倫隨李老公爺到了書房。棋盤擺下,江世倫執黑,兩輪廝殺都已敗北告終後,他不敢輕易落子,拿著棋子皺眉思考。
李老公爺鬆散的握了握柺杖,沒有在意棋盤上的黑白雙龍,而是看著江世倫清新俊逸的外貌,倒也賞心悅目,問道,“在理事會如何?”
江世倫搖搖頭,“最近風波不停。”
“哦?你雖然年輕,背後也有奕侯府和寧國公府呢,誰敢給你惹麻煩?”
“老公爺誤會了。不是理事會內部……世倫四個月前裁決了一門官司,是關於四個小貴族的。按照規矩,讓當地的皇家法庭那邊,封存了相關證據資料。不曾想,被一些人翻了出來。”
江世倫簡單的將史悅而和投毒案說了一遍。
“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但世倫私底下猜測,是‘憶苦思甜’的徐家搗鬼。目的在於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