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流下來的眼淚吞回了肚子,雙膝仍舊不情不願地在地上跪著。
林涼嘴角再一勾:“堂姐,不是我嚇唬你。我們班長說了,我們隊裡對待逃兵,那是見一個斃一個的。”
“我知道。”林嘉方急急忙忙站了起來,“我們隊長想走,也沒能成。”
“那你找我做什麼?你們隊長都辦不了的事,你認為我能辦到嗎?”林涼一隻手把堂姐激動的肩膀按下來,苦口婆心地澄清自己還是那個倒數第一的無能林涼,“你看,我名義上進了454,卻是在炊事班,隊裡並不重視我,我能和領導說上什麼話啊。”
林嘉方牙齒一咬,面色一變,一副豁出去的口氣:“算了吧,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那天早上從首長的指揮所出來衣冠不整的,我們隊長是因為被你們首長恫嚇了才不敢吭聲。”
林家人就是林家人,無論怎麼裝,到最終都會露出馬腳。林涼甩開她的手:“你想告,去告。不過去告之前,你先想想林藝璇的下場吧。”
“有你的!”林嘉方瞪足了兩隻眼,咬牙切齒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狠勁,“你不怕我告到你老公那裡去?”
之前那些話還好,聽到這句,林涼差點噴了。只能說她和老公的做戲太過完美,到現在林家人還沒有人能發現。或是說林家人怎麼能蠢成這樣,畢竟連譚美麗周紫東只要覺察到一點端倪馬上能想到。林嘉方可好,都親眼見到了,還不信。
“你真不怕?”林嘉方見她久久不出聲,一愣後終於隱隱約約感覺到哪裡肯定不對了。
“我只能告訴你,你想怎樣就怎樣。但是,我真是在這件事愛莫能助。”林涼說完起來,走一邊去,宣佈這場無聊至極的對話結束了。
林嘉方算是自取了個沒趣,一走,譚美麗重新閃了進來,問:“她和你說了什麼?”
“想讓我幫說情讓她能回家。”林涼聳聳肩膀攤攤手,“其實我巴不得她回去少添亂子,但是,我老公那份人,你知道的,我去說也沒用。”
費君臣是什麼樣的人,譚美麗僅憑他那次威震四方的徵兵講座,已經知道做他太太的,必定撈不到任何做軍官太太的好處,於是一攬林涼的肩膀:“這會兒,我意識到了該稍微給予你一點同情。”
林嘉方出了炊事班,感覺頭暈腦脹的腦子好像捉到了什麼,昏頭昏腦地回到進修生營房,迎面撞上了衛家鵬。
衛家鵬心情一樣不好,自從調函被454扣了下來,他如無頭蒼蠅四處碰壁,打電話回家,家裡人讓他認命,說毫無辦法,被高一層的人給卡住了,然後要他到前線的時候,儘可能躲在安全的地方小心保命。他聽到這裡,直接摔了電話:這容易嗎?費君臣把他們扣在這裡了,難保不把他們全調到最前面的陣地去作為補充衛生兵。
“衛隊長?”林嘉方抬頭,看他那張臉黑得可怕,不禁退了兩步。
“你去哪裡了?”衛家鵬正想找人出氣,問。
“我,我去找我那個在454裡的妹妹。”林嘉方戰戰兢兢地說。
徐林涼?衛家鵬眼神一暗,把她拉到一邊,低聲威嚇:“你找她做什麼?老實說,不能撒謊!如果你想要命的話,我想,你肯定是要命的。今晚這裡的部隊都要出發了!”
林嘉方被他這一喝,腦子裡捉的那道光破了雲層,心裡頭某處一亮,說:“我不是說過她老公姓費嗎?”
“現在提她老公有什麼用。不是說只是個沒用的陸軍中尉嗎?能幫到我們什麼?”衛家鵬急得都快瘋了,只想找到個能壓住費君臣讓費君臣把他的調函放出來的人。
“之前我們不是懷疑她老公和費政委或許是親戚關係。”林嘉方愈到關頭上,一字一頓地說,沒有慌。
“怎麼?意思是求她老公讓她老公去向費君臣說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