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草唯一的用途就是餵馬,花農會在農忙季節把這種植物的葉片切成細絲裹在乾草裡餵馬,據說馬兒吃了這種植物能夠解乏。
“夫人,你說得是金絲草吧?”
陳珈吃驚的重複了一遍,“金絲草?”她畫得明明是菸葉啊!
韻達道:“金絲草也叫但不歸,或者金絲燻。夫人,這東西也能吃?”
陳珈被韻達說糊塗了,菸葉難道不叫菸葉?她道:“我不明白你說的植物和我想的是否一樣,我要看見這種植物才知道模樣對不對。金絲草在北國能找著嗎?”
“有,”一直在傾聽兩人交談的謝濟軒說話了,她想要的東西又豈會沒有。
韻達抬眼看了看自家的主子,心虛的說:“人家這就去給夫人找找,估摸著也得找個幾天吧!”
陳珈道:“去吧,找不到就別來覆命了。”
兩天後,韻達看著一隻灰白色的鷂鷹感嘆良久,心道:公子也真是捨得,居然把謝家傳送緊急資訊的鷂鷹拿來運送金絲草的葉子……
韻達把菸葉送去給陳珈時,她嫌棄的看著這幾片葉子,道:“北國真是貧瘠,巴掌大的葉子怎麼夠抽?算了,將就著使吧!”
“夫人,這是初春,植物才發芽呢!”韻達忍不住為自家主子抱不平,這些葉子可是價抵千金。
陳珈“恩”了一聲,拿著菸葉離開了房間。
謝濟軒瞪了韻達一眼,道:“多嘴,你以為她不知道?”
韻達驚訝的張著嘴,問:“公子,她知道這金絲草來自南朝?”
謝濟軒抬眼看著窗外依舊被積雪覆蓋的山峰,道:“你說呢?”
韻達無語了,他就想不明白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自家公子為何不直接把菸葉拿給質子妃?質子妃明明知曉金絲草是自家公子從南朝弄來的,她為何要裝作不知道?
仔細想想兩人的身份之後,韻達突然感覺有點冷。自家公子喜歡質子妃可以理解,但質子妃喜歡自家公子就令人費解了,她怎麼會喜歡一個女人呢?
可是,想到自己喜歡男人,他又開始發熱了,原來質子妃與他竟是同道中人。
陳珈捧著一堆金燦燦的菸絲出現在銀鉤賭坊時,申通把自己做好的菸斗遞給了她。他做的菸斗和她上輩子見過的基本相似,這讓她豎起手指,毫無遮攔的說了句,“腿瘸心不瘸啊!”
申通道:“夫人圖紙畫得好。”
陳珈皺眉想了一會,她有畫過圖紙?她只讓死人妖遞給申通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她對菸斗的理解:選一長條形木頭,一頭較大,中間挖空後能夠通氣,較大的一頭再挖一個槽用來填裝金絲草。木頭要耐燒……
謝濟軒實在不忍看她把眉頭擰成一個結,他道:“你大致跟我提過菸斗的模樣,我琢磨著畫了一個。還好,畫出來的和你描述的差不多。”
陳珈上上下下把謝濟軒打量了很多遍,心道: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這種人便是傳說中的天才吧!
質子府這地兒究竟有什麼東西比南宮裕的命還重要?值得謝府派出這樣優秀的人才?
相處那麼長時間,她恪守諾言始終不曾問過他來質子府的目的。隨著他外出的時間越來越多,她猜測他的目的很快就要達到了,真到那時,她會跟他離開嗎?
思索中,陳珈慢慢地把菸絲填入了菸斗。當她點燃菸絲開始吸菸時,一旁候著的奴才們全部被驚得目瞪口呆。
她得意的吐出了一個圓圈,灰白色的菸圈像霧氣一般由小變大漸漸地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韻達從不知道金絲草還有這等用途,他聞著空氣中因菸絲燃燒產生的氣味,問:“這是什麼?一種可以吸的香料?”
香料兩個字提醒了陳珈。她總覺得菸絲裡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