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一聲不吭。他派人監視我?還是說有內奸,甚至說這件事就是為了引我入套?
“你太多疑了,不過這倒也必要。”夜玫瑰的語氣中帶上了嘲諷。
白銀冷冷地盯著他不語。
“回答我的問題。”黑衣人再度發話,如同神祗,與開頭判若兩人。
見白銀沉默,夜玫瑰也不太想強迫他,轉而與玄明寒暄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當白銀感覺自己即將被室內溫暖的爐火烘得陷入睡眠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好似敲進一片空濛的黑暗中一般,響起在腦海中,瞬間又讓他清醒過來變回那個“第一獵魔人”。
“回答我的問題!”
他幾乎想也不想就一躍而起,身體記憶使他的動作比他的思維反應更快,手杖自袖中滑出往斜上方刺去,在手柄觸及指腹的瞬間手杖的杖身上的櫟木木紋外殼與金屬灰的包殼鍍層破開碎裂。“嗚嗚”地刮過的金屬刀刃呼嘯聲跟在刀身之後鳴出。漆黑的、在刃部反著燈光,波浪刀紋似在流動的刀身比聲音更快,向夜玫瑰砍去。
但夜玫瑰比刀還快!白銀的攻擊快過音速,而夜玫瑰的閃避快過光速!夜玫瑰甚至不僅僅是在閃避,白銀只覺得身前黑雲一閃,強勁如刀刃的風颳過身側,而後自己的攻勢被迫停止——白銀喉頭一緊呼吸一窒,下意識地發力,全身肌肉鼓脹卻發現脖頸、手腕手肘及腳踝處全部纏上了透明的金屬絲!
好快!自己根本連他是什麼時候出手的都不知道!
冷汗一下子從白銀全身上下狂湧而出,卻無法讓纏住全身關鍵的金屬絲鬆開絲毫。夜玫瑰冷淡到幾乎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在這時響起:“白銀先生,如果你還想回到血薔薇的地盤上,就請回答我的問題。”
白銀心中怒火萬丈,但依舊沉默不語。
似乎過了一瞬又似乎過了幾個小時,夜玫瑰收緊了金屬絲,白銀的脖子和各處關節上的精神實質同一時間拉緊,深深勒進了皮肉裡。雪白面板上印出了鮮如紅豆的血滴,一串串從金屬絲上瀝下。
玄明這時打破了沉默的僵局:“吾王……”
夜玫瑰眼皮一跳,最終還是先撤回武器放棄了優勢:“罷,時間緊迫。”金屬絲離開白銀,在半空劃過一個漂亮的圈,也不見附在上面的鮮血甩開便已悄然消失。
他坐到床沿上,床墊沒怎麼下陷。夜玫瑰猶豫了半晌,忽然直面向白銀,聲音如環繞的煙幕或是空靈的歌謠,從他被蒙面巾與帽簷紗掩藏的嘴中發出,透進白銀的雙耳:“血薔薇最近安排你做了什麼?”
白銀狠狠一皺眉,目光兇狠地盯著他。
“告訴我,孩子。”聲音像海妖任塞一般妖魅誘惑。
白銀突然全身抽搐了一下,右手悄悄去夠那把掉在床上、已變回手杖模樣的長刀。
夜玫瑰毫無徵兆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居然還透著歡快:“哈哈,好,這才值得認真點對待。”
夜玫瑰說著,一手摘下了帽子,另一隻手將帽子取來遞給了玄明,帽子被玄明恭恭敬敬捧過掛上衣架。白銀緊張地盯著夜玫瑰,夜玫瑰亦是臉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同時夜玫瑰開始解開後腦上蒙面巾的結。之後那條黑色天蠶絲刺繡的絲綢飄落,露出了那張長年不見天日的臉。
白銀在見到夜玫瑰的臉的那一瞬間便震驚得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下意識地連呼吸都放輕了。白銀原本呼吸就輕,這下幾乎就是屏住了不敢吐氣。
夜玫瑰在解下面巾的同時閉上眼,眼珠在眼皮下滾動了一小會兒,黑而翹的長睫毛輕忽地扇動了兩下,緩緩睜開。
玄明在一旁,露出了些許痴狂的崇敬神色。
他啟唇,瑩潤飽滿的唇形完美,輕輕綻出短短的一句話:“現在,我們要開始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