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這樣疼我,自然會替我做主的,我只是氣不忿,我安安穩穩在家裡坐著,又沒有惹是生非,她們倒惹我頭上來了,真是莫名其妙,老祖宗,你教教我,我家外祖母來做這些,到底是為什麼?”
靜和大長公主沉吟:“總是有點緣故的,一時間我哪裡想得出來呢?總是人家家裡的事,不過我瞧著,你娘有一句話大約沒有說錯,東望侯家如今是個空架子,總想法子要弄錢。你七姨母如今當著家,總往公中貼補嫁妝,也不是個長法。”
周寶璐納悶兒:“我能有多少嫁妝,和別人家小姐也差不離吧,不過一兩萬銀子辦嫁妝,就是老祖宗疼我,多給些田地鋪子,也不值當啊,她們沒有個三五萬現銀子的好處也值得費這樣大勁?我……”
這句話沒說完,戛然而止,靜和大長公主也看過來,她還第一回聽到自己這個孫女說話自己沒說完的……
周寶璐想起來了,那一日在武安侯府,九姨母曾經豪氣干雲的說,待她出嫁,給她抬幾萬兩現銀子來壓箱!
難道有人就打的這個話的主意?
周寶璐簡直啼笑皆非。
便把這些話跟靜和大長公主說了:“無非一句玩笑話,竟就當真了不成?”
靜和大長公主卻說:“玩笑話不玩笑話我不知道,不過陳九拿得出這些銀子來倒是真的,這個也不必深究,咱們家不指望這個過日子,你的嫁妝定然短不了你的。只不過,三五萬現銀子就值一個庶子房裡的兒子?他東望侯家倒也真值錢!”
說來說去,也還是氣不平。
周寶璐卻是震驚了,原來小姨母是真有錢!
靜和大長公主沒坐多久,只囑咐周寶璐看著她娘,有不好就打發人請太醫,便起身走了,周寶璐送到院子門口才回來,自己一個人想了半天,只是想不通,嘖,小姨母怎麼這麼有錢呢!
真是……真是太好了!
這裡周寶璐琢磨事情琢磨的一臉眉開眼笑,沈容中大統領府邸的書房卻有一個漂亮的少年跳了起來:“什麼?給她說人家?誰呢?”
沈容中慣常的面無表情,只是對著這個少年,他的稜角會有些不動聲色的柔和:“一個蠢貨罷了。”
蕭弘澄一臉的不是滋味,把手裡的密摺丟回密摺匣子裡,往躺椅上一倒,語氣很不恭敬的說:“父皇要是答應賜婚就沒這些事了,偏要等等看,等個屁,要是哪天被人家撬走了我往哪申冤去!”
這私下裡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斯文俊秀,端貴氣派的大殿下氣質,沈容中是真想不通,當年的敬賢皇后何等端莊大氣,溫柔賢淑,大殿下怎麼就沒有遺傳到分毫?
當然,人前除外。
大約大殿下還真是酷肖陛下,人前裝起範兒來簡直叫人不敢抬頭……
沈容中冷冷的道:“看上的還能被人撬走,那你也就太沒用了,還有臉申冤!”
蕭弘澄絲毫不拿這種語氣當回事,只拿本書蓋在臉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沈容中已經習慣了他那著三不著兩的風格,只沒想到,片刻後,蕭弘澄語氣陶醉的說:“叔,你不知道,小鹿可有意思了,尤其是每次我一見到她,她一笑起來,我心裡就喜歡的很,再不歡喜的時候也能歡喜起來。”
算了,我還是沒習慣……不過沈容中依然面無表情,也並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蕭弘澄又跳起來說:“不行,這事我得去管管,瞧瞧誰在後頭撬我牆角呢。”
沈容中便說:“要拔黑騎衛給你用麼?”
是的,面無表情的沈大統領從來對他就是無理由無限制的縱容的。
蕭弘澄琢磨了一下:“不用,不是什麼要緊的人,我自己手裡的人夠用了,一兩個小毛賊,就要動用黑騎衛,那咱們家的黑騎衛也太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