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山聽到這話,身體一震。之前姜夢君提過下班之後到夜市擺地攤的事,她覺得可以增加點收入。
李舟山堅決反對,他可捨不得她受這份苦。一方面李舟山沒有本事讓他的女人衣食無憂,另一方面卻不斷狙擊著夢君的想法。
李舟山雖然生在新時代,卻揣著「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舊思想。李舟山也有去夜市擺地攤的想法,但只止於想法。他一旦有一個新念頭,就會瞬間湧現千萬個理由絞殺此念頭。
姜夢君還和李舟山提過做生意的想法,她跟他回家鄉開個川菜館,肯定可以賺得盆滿缽滿。李舟山認為她父母不會允許她出省,要是跟他回家鄉,她父母肯定會說是他誘拐他們的女兒,說不定還會拎著菜刀追殺他。
夢君則說,走都走了,她父母也不能怎麼辦。李舟山還是不肯應允,怕擔責任。李舟山還有一層擔憂,那就是做生意有風險,萬一賠了怎麼辦呢?他現在有穩定的工作,雖然收入不高,但是積攢幾年經驗,跳出去,薪資肯定就漲上去了。
像很多人一樣,李舟山不滿足於現狀,只是當他想到因為改變而要承擔的風險,他便把頭縮在殼裡繼續維持現狀。
遇到夢君前,李舟山孑然一身,按說沒有必要非留在成都。他當然不是因為在此生活了幾年年而產生了感情,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更好的去處,便本能的保有現狀,僅此而已。
李舟山的這種溫吞的性格使得他不敢輕易做出改變,他可不想還沒有贏得未來先輸了現在。姜夢君對此多有怨言,她覺得男人就應該四處闖蕩,不能沉浸砸溫柔鄉裡不能自拔。
姜夢君便瞞著李舟山批發了貨物,下了班之後去擺攤。她覺得反正李舟山週末才過來,做這些事神不知鬼不覺。姜夢君所做的這一切的確瞞過了李舟山,她在他週末過來時就不出去擺攤。
如果不是今晚李舟山親身遇到,他可能還會被蒙在鼓裡。李舟山拉開了編織袋檢視了裡面的東西,有女士鞋子、襪子、雨傘、水杯、手串等等。
李舟山看了裡面的東西,才明白為什麼那麼重了。他看著夢君哭泣的臉,抱住了她。夢君哭著說:「你是真的走啊。」
李舟山聽這話,心如刀絞。她在外面奔波勞苦,而他還猜忌她有人了,他感覺羞愧難當,恨不得伏在地上吻她的腳。
尤其是他想到夢君一個人提著一大包東西爬樓梯,他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緊緊的摟住夢君,吻著她的粉頸。
他們心緒平復下來以後,夢君看到臥室的桌子有個盒子。李舟山說那是送給她的禮物。夢君拿起盒子,開啟發現是一管粉色的口紅,笑道:「是不是前幾天我們看的那一個?」
李舟山說:「同一家店,同一個款式。」
李舟山把比賽取消以及想給她驚喜的事說了一遍,隱掉了買玫瑰花的事。
夢君臉上還有些微淚痕,他沒有想到她會為他哭泣,這說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位置。李舟山懊悔扔掉了玫瑰花,店老闆說那捧花的寓意是一生一世。
李舟山和姜夢君達成一致,以後姜夢君不能一個人出去擺攤,而是要在週末,李舟山過來時一起去。
李舟山說他會在每天晚八點準時影片查崗,如果發現夢君不在電腦前他就會立即過來。夢君笑道:「萬一公司加班或者同事聚餐呢?」
李舟山說:「打電話嘛,我聽的出來。」
夢君笑道:「你確定聽的出來?」
夢君這話是笑李舟山今天就把路人當成了梁俊博。李舟山以帶有自嘲的語氣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今天純屬意外。
李舟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鑰匙,從新套到鑰匙圈上。夢君這才明白為何李舟山剛才不開門,她佯裝生氣的說:「好啊,鑰匙都摘了,看來是打算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