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夫人和大夫人楊氏不是不想讓柳蘅多多親近柳氏,只是已經淡然相處了幾年,突然熱絡起來,再柳蘅的疏離下,也沒有成功。而柳蘅看著簇然一新的國公府,微笑著開始了她的新生活。
這日宇文榮歸家很早,柳蘅正花園裡小亭子裡賞花,聽到動靜忙迎了上去。“夫君今日回來倒是很早。”柳蘅看宇文榮一頭的汗水,忙吩咐人去備了水讓宇文榮洗澡更衣。
揮退了婢女,柳蘅親自動手給宇文榮擦背,看著丈夫結實的肩背,柳蘅心癢難耐地伸手捧水撫了撫,這才拿著大布巾開始用力擦了起來。
宇文榮舒服地喟嘆了一聲,抓住了柳蘅的手,扯她到了胸前,帶著三分興奮一點神秘地說:“蘅娘,很快你就是郡王妃了!”
柳蘅一怔,隨即笑道:“好。雖然對我來說,無論是郡王妃還是國公夫人都是一樣的,都是你的妻子。但是我知道你想給我最好的。”
宇文榮看著柳蘅信任的目光,心裡一片火熱,不顧天氣身體上的水珠子未擦乾,將她擁進了懷中。
另一邊的蜀國公府裡,蜀國公宇文晉帶著一身怒氣回家,臉色難看得嚇人,嚇得一屋子婢女內侍靜默不敢言。柳荻看著不像話,把宇文晉貼身的內侍何歡叫了去問,才知道宇文晉的差事差點被宇文承給奪了去。
宇文晉看著柳荻半晌,雙眼中野心與恨意交織,片刻後甩開了柳荻的手,淡淡的吩咐道:“現在給我備上重禮,三日後薛中書家的夫人的壽辰,本公也去湊湊熱鬧。”
柳荻一怔隨即明白宇文晉的言下之意,她忙抓住宇文晉的袖子:“國公爺,您這是擇定了薛家女為妃麼?薛中書年過六十,還能在位上熬幾年?您聽我的,此時宜靜不宜動,陛下會看到您的長處的……”
宇文晉卻是聽不下去了,他本以為自己穩站上風,可是在柳贇死、晉陽長公主也出事,三個弟弟失勢之後,原本支援親近自己的大臣們全都變得疏遠起來了。想到今日在朝堂之中的難堪,他心裡卻一陣火氣往上冒。而這天也熱得要命,在宮中光顧著應付政事也沒吃飽,此時餓得前胸貼著後背,再看柳荻半點也不知體貼,只攔著自己想讓自己改主意不娶正妻,不由得怒了,“你不過是本公的一個夫人而已,本公娶妻哪裡輪到你來質虞?熱死了!奴才都死到哪裡去了,還不來服侍本公洗漱更衣?再讓廚下準備好吃食弄點來!”
宮女內侍忙上前來伺候,反將柳荻忘到了一邊。柳荻沒有錯漏宇文晉方才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的冷意,她的一顆心也好像掉進了寒冬冰窟之中。
待宇文晉換了清爽的紗袍,伺候宇文晉的大宮女殷勤地上前問道, “廚房的飯食還有一會兒上來,現有剛煎好冰乳酪,公爺可要用些?”
“還是綠袖你機靈,快給我倒一大甌來!”宇文晉眼見綠袖一臉的關切,而柳荻只在一旁失魂落魄地站著半天也沒有動靜,不由得更加不喜了,待婢女們都出去了,他才冷聲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外頭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多言了!不然……”臉上威脅之意極為明顯,他想到自己因為柳荻的話,對宇文蘭和宇文榮頗為防備,現在同這兩位族叔的關係疏遠得很,就很是後悔,只覺得一切都是柳荻的錯。
柳荻見狀,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眼前這個男人軟弱無擔當,難怪前世鬥不過晉陽長公主。可是現在自己怎麼辦?像柳府之中的其他姐妹一般,去捧著柳蘅?她搖了搖頭,她做不到。
柳荻低下頭,低聲地應了聲“是”,就避開了。走到庭院之中,看著滿目蒼翠,她卻只覺得荒涼,這一世沒有晉陽幫著,宇文晉那樣子能登上高位嗎?雖然天熱如火爐,然而柳荻卻只覺得渾身涼透了,對於前路是看不到任何希望。
大德十五年秋,三皇子蜀王宇文晉與七皇子吳王宇文承相爭儲位,雙方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