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我認識這個傻子’嗎?
林沛沛走過去對杵在那兒的楚流楓道:“你…直接把溼了的那個地方舉到空調前面,不是乾的更快?而且也不用再跑出去買個撐衣架啊。”
“我……”楚流楓眨了眨眼:“剛才啃骨頭了,手上有油,怕給你弄髒了衣服。”
……“那我來烘吧,你這樣很久都烘不幹的。”林沛沛伸手想要接過衣服。直接烘衣服上溼了的地方,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幹了的。像他這樣舉著個撐衣架,烘半天都烘不幹,舉時間長了,胳膊都酸了。
“不用。”楚流楓舉了舉胳膊,一臉欠扁的表情:“舉衣架也是個技術與力氣並存的活兒,就你這小身板兒,還是算了吧。”
即然他想烘,那就讓他烘吧,林沛沛也不多作推讓。堂堂楚氏唯一的大少爺,舉著個撐衣架在這晾衣服,可真是一奇景。這麼想著,竟小聲的嘀咕了出來。
“呵呵,楚氏哪止一個少爺?”楚流楓聽見了林沛沛的輕喃,輕笑出聲,帶著一絲自嘲:“堂堂楚氏總裁,哪捨得放棄那一夜風流?遺留下的,哪止一個雪熙?只不過,現在發現了的,也就一個雪熙罷了,呵呵。”
他竟然知道雪熙林沛沛一驚,雪熙是楚氏總裁的私生子這事,恐怕也就雪熙,自已還有那個總裁知道了,這楚流楓是從哪裡知道的?平空多出一個兄弟,他此時的表情卻……怎麼那麼平淡?平淡的好像,這事根本就與他無關一樣。
“呵,雪熙的事,你也應該知道吧?他走之前,你們走的很近。”楚流楓手舉著撐衣架,撤掉臉上歪邪著的笑意,淡淡的,帶著自嘲的表情:“呵呵,這也算是老天的懲罰,叫他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個兒子,卻不願聽命於他,早早的,就跑得遠遠的,叫他乾著急,卻怎麼也找不到。呵,整日流連於煙花場所,即使找回來了,也是漠不關心。雪熙這一走,走的好啊。”
林沛沛抬頭望向楚流楓帶著自嘲的臉,他此時目光深沉,輕抿著唇,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這張少年特有的肌膚光滑的臉皮之下,竟是個怎樣成熟的心裡?本以為他跟鍾離秋一樣,因為正處少年,多少帶著孩子氣,又正是個逆反期,所以他們一個整日打架鬥毆,一個整日墮落,不愛惜自已。
原來,原來這個豔花般的少年,明明沐浴在陽光與春風裡,卻偏偏要歪斜著長,邪惡著開,只是因為他厭惡整日泡在溫柔鄉里的父親,憎惡他沒有一點關心,更希望自已的墮落能喚醒父親的心。只是可惜,他似乎並不成功,所以乾脆繼續墮落下去。
“雪…熙……他,他現在怎麼樣了,你知道嗎?”林沛沛望著眼前滿目滄桑的少年,原來內心深處真正的楚流楓,是這個樣子。
“不知。”楚流楓垂下眸子:“他還是浪跡天涯的好,不用看著那個人整日沉醉在那種地方,不用費心與他那群女人爭鬥。呵,我就與他不一樣了,我已經……涉足了這個泥潭。”
“那個…我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個……要不,我來舉吧,你這樣,很長時間烘不幹,而且還酸胳膊。”這個流裡流氣的人,突然變得深沉滄桑起來,倒叫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不用。”楚流楓抬了抬手中衣架,臉上又浮現那一臉叫人心酸的自嘲:“不酸。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不乾淨,所以不想叫我幫你烘衣服了?是啊,雪熙雖是個私生的,但他卻足夠乾淨。放心,我弄不髒你的衣服的。”
“不是,你扯哪去了?”林沛沛連忙擺手:“我是想說,要不你就扯著那個溼了的地方正對著空調,這樣比較快,又省力。”
楚流楓動了動唇角,道:“不用了,這樣舉著衣架也一樣會幹。時間久點就久點吧,我的手……不乾淨。”
林沛沛一怔,心裡明白,他說的不乾淨,不是啃骨頭那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