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尋常的動作都是可愛的了不得的。
小傢伙還弱的很,吃著吃著就又睡著了,哎呦呦,真是太可愛了,周寶璐都看不夠,又抱了好一會兒,笑著摸摸她的腦門兒,才交給奶孃。
小櫻待小郡主被抱了下去才過去,一邊伺候周寶璐吃八寶魚羹,一邊低聲說:“昨兒娘娘生產,武安侯府也打發了人來等訊息,奴婢在外頭款待,聽她說,侯府的表舅奶奶不大好了。”
安哥兒媳婦?
周寶璐心裡一沉,忙問:“怎麼的?”
上個月,她賞了年禮回孃家,自然也有舅舅家,舅母進宮來謝恩送禮,倒是跟她說起過,安哥兒的一個侍妾大約是私自停了避子湯,如今有了身孕,安哥兒媳婦知道了,氣的當場就暈過去了。
她本來嬌弱,也就臥床不起了,又是個心裡頭傲氣的人,遇到這樣的打擊,天天只是哭,茶飯不思。
武安侯府這大過年的,天天太醫出入,甘蘭院一股子藥香,曾氏心裡急,只望著兒媳婦早些好起來。
周寶璐也嘆氣,這出了事,暈倒有什麼用,正該打疊起精神查一查這侍妾,把事情解決掉才好
呀,不管是留子去母也罷,打掉孩子也罷,或是她要大度讓她生下來養也罷,總得處置,不能放著不管呀,這是主母的權利。
不過病都病了,也沒法子,周寶璐只得安慰了曾氏一回,聽曾氏說等查明白了,就問問安哥兒媳婦怎麼辦,才行處置。
這也是正理,當時周寶璐並不覺得這是件大事,沒想到,此時居然會聽到這樣一個訊息,怎麼就病的說出‘不好’這兩個字來?
小櫻罕見的露出一點茫然的神色來:“說是躺了有快一個月了,除夕的時候就連起身祭祖、吃飯都不成,到得正月初上頭,人就有些糊塗了,孃家人來瞧了三四回,幾個太醫輪流用藥,都說只怕是不成了,拖到前兒晚上,就沒了氣息。”
周寶璐心裡猛的一跳,又回過味兒來,武安侯府沒有報喪啊!
小櫻聲音壓的更低,居然有一種鬼鬼祟祟的味道:“小魚說,就是前兒晚上子時,真的沒了氣,太醫都搭了脈的,甘蘭院的丫鬟媳婦都哭了起來,因著病的久了,衣服倒是早預備下了,只等著舅太太來了就換衣服呢,舅太太那會子也是在甘蘭院看了表舅奶奶一陣子才回去剛睡下,等起來了穿了衣服過去,也有一盞茶時分了,才吩咐表舅奶奶的貼身丫鬟上前給換衣服,剛扶起來,居然就睜了睜眼。”
這小櫻繪聲繪色,聲音低低的,說的周寶璐都嚇一跳,嗔道:“好好說,說的怪嚇人的。”
小櫻委屈的道:“不是奴婢說的嚇人,這事兒就嚇人啊,娘娘您想,都沒了一盞茶時分了,突然又好了,豈不是嚇人?別說奴婢了,那個丫鬟當時‘嗷’就是一嗓子,一屋子人都給嚇壞了呢!”
正說著,有丫鬟報:“蘇太醫來給娘娘請脈了。”
正好,周寶璐叫他進來,問他可知道昨兒武安侯府的事。
蘇太醫十分不以為然:“這種事平常的緊,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其實人常常會有呼吸暫時停頓的時候,就是身子好的人也是一樣的,只是因人在清醒的時候,會主動的呼吸一下,其實不易發覺。但身子弱的病人,就更容易停一停,尤其是睡著的時候。武安侯府那位少夫人大約就是這樣,旁人摸到的那一刻,應該就是呼吸停了一下子,後頭人都亂著找人預備後事,也沒人管,她過了那一會兒,又開始呼吸了,自然慢慢就醒了。”
唔,聽起來倒是挺有道理的。
蘇太醫說:“不僅是各地的軼事,就是醫書上也有類似這種死而復活的記載,其實就是這樣的緣故,實在不足為奇,只是既然這位少夫人已經開始長時間的停止呼吸,只怕確實是不好了,說不準哪一刻就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