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形的陣法打造的時候有些講究,不能有所偏差,特別是這加急趕製出來的部件,雖然吳楚已經按照圖紙反覆比對,但是最後成功與否還是要看一點天意。
好在王城的周長也就四百來丈,說長也不是很長,只是在雨中要使得陣法平整安放頗有些難度。
吳楚仔細檢視了幾遍之後方才點頭離開,一眾人向東大門移動。
若在平時,這麼一長條鐵質物件是很容易被人發現的,但是今日雨勢不小,現在又快入夜,而且王城內患,倒成了最好的掩護,真的是天時地利都佔了。
但是還欠缺一樣,最重要的...人和。
本來整個安若村都是極為團結的,大家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回到秋水河對岸。這可以說是民族念想也可以說是社會凝聚力,眾志成城。
但是在吳王因為妒忌而對吳迪起了殺心的那一刻,一切就開始變了,只是一個微小的舉動,但是原則被打破了,本來就算是冷羽一直在開導吳迪,避免後者落個“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吳迪也沒有過反叛之心,像他和吳用,說句不好聽的為吳王而死是他們這種“影子”的榮耀。
真正的聰明人可以算盡天下一切,唯獨人心不可測,愛情也是吳王算不到的。
吳楚走後,吳迪從雨中走來,他伸手在這條鐵質的大環形配件上摸索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扣下了一顆靈石。
然後他轉身跑到一棵樹後,將身體靠近,抱著樹下氣咽聲絲的襲香。
北方的陰霾開始鋪陳過來,畢竟天空中這麼大的一隻生物,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並且這怪獸還在不斷地擴大自己的遮蔽範圍,他的軀幹似乎無窮無盡一樣,從地底不斷地抽出。
安若村的婦女老小以及順利地渡過了秋水河,北邊,吳王也趕到了城門口,加上吳楚等人,安若村上下都已經“三軍會師”了。
“走,回家。”吳王高喊一聲。
眾人懷著激動的心情,邁著有力的步伐,走進這闊別了二十載的吳城。
物換星移幾度秋,城中帝子今何在,這二十年來,他們都只能在傍晚看著這片天地,看著這裡的高樓起了,看著這裡的節日焰火,看著這裡的鐵樹開銀花,自己卻只能辛勤耕耘來應付那壓在每一個人身上的重稅,饒是如此,他們還是需要韜光養晦,幾乎是在夾縫中生存。
吳楚指揮兩人沿著通道到了城門之上,然後用死去守城將士的長戈將城門上沿“趙王城”的匾捅了下來,從此這裡不再姓趙了。
環形陣法的最後一個缺口也在眾人入城之後被補上。
吳王手中拿著盆碗大小的靈石,站在這陣法的“靈石槽”面前。
“我們用陣法困死了一千皇宮內侍,剩下的城內禁軍也在和遠征軍的交戰中折損的差不多了,只剩右馽帶的百來號人,蜷縮在皇宮內宮中。”吳楚上前說道。
“恩,最後一站了,你整頓一下人馬前去,右馽那老傢伙對趙雍忠心耿耿,而且一把年紀了,招降不得,殺光他們。”吳王很平靜地說道。
“是。”
吳楚領著安若村的男丁,沿途拾撿一些裝備,就向皇宮走去。
自己人數佔優,而且右馽的那些殘兵多有損傷,沒有損傷的也在連番廝殺中耗光了體能,此番前去根本就是一場屠殺,這個威是必須要立的,但是這個血不能沾吳王的手,畢竟吳王是要成就一代不朽的功績的,要萬古流芳的人,不能有惡名。
吳能負責照看村民,慢步前往皇宮;吳楚則是帶兵先行開路,只留下原本陪在吳楚身邊的吳書書跟在吳王身旁,畢竟這陣法萬一出了問題,吳書書才是那個可以解開線團的人。
看著北邊天空的恐怖畫面,吳王也不再猶豫,將靈石放入陣法中,一秒,兩秒,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