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像明知道自己頭頂上掛著一把刀,可就是不知道那刀子會在什麼時候落下來,是落到頭頂,還是落到肩膀上,是左肩膀,還是右肩膀。這種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感覺,實在是有夠難受的。
“菁丫頭,他現在就算是想裝也裝不下去啊。”丁悅蘭笑眯眯的開口道,“當眾出了那麼大的醜,本性早就暴露了,就算是推到醉酒鬧事上頭去,那也是酒後吐真言呢,如今那彬彬有禮的才子名聲已經去了小半了。唔,我聽說四皇子殿下覺得自己身邊閒人太多,所以要清減幾個……誒,三表哥啊,你這大白天的怎麼在家待著呢?”
這打人偏打臉的本事,丁悅蘭學的極快。
這也正是唐海的痛處,第二天酒醒後,他就懊惱到了極點。不僅當眾出醜被安菁和姚瑄華聯手羞辱,而且還惹怒了父親,可最嚴重的是,四皇子殿下對他說自己用不了太多人跟著,他這幾天事多,就先在家休息吧。
分明是將他趕回家了,根本不用想,這指定是安慶成那個王八蛋搗的鬼,不就是為了排擠他麼。
“喂喂喂,唐公子,你臉色有點難看,不會是哪裡不舒服吧?”安菁大驚小怪的叫喚起來,“你看你那臉色,都快成綠的了,難不成是中毒?要不要叫個大夫來給你看看,開兩副砒霜什麼的吃一吃?”
姚瑄華看了眼唐海的臉色,確實夠難看的。他忽然就想到,自己平時被安菁氣的頭暈的時候,不會也是這個樣子吧?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他低聲道:“夠了,別扯亂七八糟的。”這唐海不是好東西,還是趁早離開的好,省的礙眼。
“哪有扯,你看他那臉色。”安菁不依的反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病入膏肓藥石罔救命不久矣馬上就一命嗚呼了呢。誒,悅蘭啊,照你那關係,他下葬的時候你怎麼也要露個面吧?”
“他?”丁悅蘭不屑的撇撇嘴,“他算什麼,又不是我正兒八經的表哥下葬……啊呸呸呸,我表哥們長命百歲長命百歲。”
文婧沒有耐心了,她狠狠的瞪了唐海一眼:“你就讓他們在這裡囂張跋扈,這裡到底是誰家啊?”
唐海一點頭,高聲喚道:“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沒見他們氣著你們少奶奶了麼,還不給我過來!”真是讓安菁這賤人給氣糊塗了,這裡是唐府,他趕一個外人出去有何難?
聞言,附近伺候的丫鬟婆子們為難了,雖說這是主子的交代,可來的到底是客人啊,而且還有一個表小姐,要是把表小姐得罪了,夫人那裡可怎麼交代?
劉姨娘?
再得寵也是個姨娘,還真能越過夫人去不成?就算說句不好聽的,夫人突然仙逝,那也輪不到她劉姨娘扶正呢。再退一步講,就算是扶正,那劉姨娘在夫人牌位前照樣要伏低做小。
“你看你,連點玩笑都開不起,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動什麼脾氣嘛。”安菁一臉“你真大驚小怪”的神情擺手道,“行了行了,我跟你說正事,你要是不想聽這正事呢,我就去尋令尊談,反正,我是一定要談的。”
唐海聞言心裡一緊,難不成這賤人是要把吉祥寺的事情告訴父親麼?隨即他就冷笑了,那是他父親,又不是她父親,難不成還要放著親兒子不信去信一個外人?不過,這賤人刁鑽狡猾,慣會搬弄是非,他就先聽聽她要廢話什麼好了。
在擺好的椅子上坐下,見還要上茶,安菁舉起一隻手搖了搖:“茶就算了,點心也算了,凡是跟吃食有關的都別擱在我們跟前,如果擱在我們跟前,我一定會親手打碎了再走。”
文婧眉頭一挑:“你還怕我下毒害你不成?”
“我倒是不怕這個,我怕我走之後,我碰過的盤子啊杯子啊裡頭多出點紅花麝香馬金南什麼的東西,然後就有人哭訴說我心腸惡毒要害他未出世的孩子。你沒見為了避嫌,我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