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應聲而開,隨後是細碎的腳步聲。
範洛轉頭看過去,見安菁竟然難得規矩的細步走來,剛要笑她“何時這般扭捏了”,就發現了不妥。
菁兒向來是風風火火的,就算是在他面前,也只是有些分寸而已,甚少會刻意收斂,更不會故做端莊。隨後,他就從安菁的神色中看到了些端倪,那樣紅潤的臉色,甚至還帶著一絲羞澀……再略一思量她步姿,範洛的臉色頓時變得冰寒。
“抱歉,殿下,菁兒她有些不適,多睡了一陣子。”姚瑄華扶著安菁歉然說道,“想來可能是在山上吹了涼風,隨後又受了驚嚇所致。”
吹風?受驚?範洛冷冷的看著姚瑄華扶著安菁的那隻手:“姚公子倒是體貼的很。”
“讓殿下見笑了,夫妻一體,菁兒不適,我自然要扶著她,夫妻本就該相扶相敬。”姚瑄華神色坦然,彷彿說得就是事實,“不過,殿下你有傷在身,菁兒又身體不適,我想我們也該告辭了。”對上範洛的目光,他笑道,“如今殿下安然醒來,我們也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當然是放心不會繼續被當作兇手了。
安菁撇了撇嘴:“我會害你麼,我要是害你,肯定不會幫你包紮傷口了,或者我狠毒一點,往你傷口裡撒點別的藥,然後讓他去報信的時候拖延上一時半刻的……唔,乾脆直接去找人,看有什麼人在追查你的下落,這不是更省事兒麼。”
“你這丫頭,還真是半點委屈都受不得。”目光轉向安菁,範洛眼中多了一絲暖意,“那我向你賠禮道歉行不行?”聽那太醫說,給他包紮的人很盡心,傷口清理的很乾淨,他倒是不知菁兒還會這個。
“讓殿下向我賠禮道歉,我可擔當不起。”安菁嘟了下嘴,她什麼時候那麼有面子了。
不過,範洛眼中的暖意只是淺淺的閃過,隨即就變成了冰寒。因為。從安菁的聲音中,他也聽出了些許異樣。
身體不適?只怕不是吹風或者受驚的緣故吧。
命人送安菁等人離開,範洛沉思了片刻。開口喚道:“來人,去查一下,看看客院那裡有什麼異樣。”
一刻鐘後,從丫鬟那結結巴巴的回覆中,他終於聽到了一個不可能是理由的理由。
月事?還弄髒了床褥?若是那樣,那丫頭怎麼會連聲音都變了。
那麼柔軟嬌媚,想到令安菁變得嬌媚的人並不是自己。範洛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冷聲喝道:“再查!”
他已經想到了一件本不可能的事情,那就是——時至今日。菁兒她竟然還是處子?
這不可能。
她已經嫁進榮景侯府兩個多月了,怎麼可能會還是處子?還是說,她真的一如自己當初所說,定要擺脫這門親事。所以連姚瑄華都不曾近身。只是。若是這樣的話,為何今天,為何會在他這裡……那丫頭就算是任性胡鬧,也是有分寸的,姚瑄華更是不可能任意妄為,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客院的管事嬤嬤被帶來了,同時被帶來的還有夏雨荷。
再次看到夏雨荷。範洛遲疑了片刻,他有些不太認得這個一臉期盼看著自己的女子。後來才想起來。
這就是那個不知羞恥對自己下了藥,還害的菁兒不得不嫁給了姚瑄華的賤人。若不是菁兒當初親口作出了對她的處置,他絕不會那般輕易饒過她。
聽完了管事嬤嬤的解釋,以及侍衛給出的查驗結果,範洛看著夏雨荷,咬著牙冷笑起來。怪不得,怪不得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原來一切都是這個賤人的把戲。他是不是該感謝她?感謝她每一次都將菁兒推得離他越來越遠!
再次見到範洛,夏雨荷心中一片歡騰,甚至忘了自己是被壓來認罪的。她記得自己上一次見到殿下,還是在門口遠遠的偷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