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笑影愣了愣,隨即笑道:“也好,這個……有擾清神的小意思,一定不會少給先生的。看得出來他對相命沒什麼興趣。不過不願逆他夫人之意。敷衍一下而已。李布衣笑道:
“其實也不必看相,我也不缺盤纏。”他緩綴他說:“項兄臨難避禍,但以兄臺身手,鄖縣一帶,只怕也難逢對手,想必是對頭極不易惹。容小弟冗言一句:‘王臣奏奏,匪躬之故’,輔佐君主,身當國難,不計自身兇吉,當然是好;或不與好黨朋比,寧遁世以避災,不屬於自己發揮的時勢裡,退避一下,也是好的。不過……”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項笑影笑容也有些勉強:“不錯,先生好眼光。不知先生能否告訴我等如何避凶趨吉?”
李布衣道:“閣下骨清貌敦,眼神有力,積善必多,不是短夭之相。令夫人雖……不過也帶貴氣,不致身逢大難,不過,兩位的小公子額上……”
項夫人關心孩子的情形,將石頭兒推前問:“他……他怎麼了?求先生明示。
李布衣雙眉一沉,又揚了開來,道:“給手掌我看看。”
石頭兒對陌生人有畏懼,不知道這人要怎生對待自己,甩頭嘟嘴依偎在母親的懷裡:
“我不要。”
項夫人勸著她的兒子道:“乖,乖,石頭兒乖,給叔叔看看手掌,天天平平安安。”
石頭兒笑著撒嬌:“我不要平安,我不要平安……”項夫人秀眉一整。“這孩子怎麼說這種話……”忽外面“隆”地一聲雷響。劈哩啪啪,風力吹得枝葉折墜的聲音。
石頭兒怕他母親要他給那人看手掌,因而想起幼時教書先生打他的手板,便躲到他父親懷裡,項笑影見夫人秀眉一剔,倒真有幾分憤怒,便陪笑說:“算了,算了,小孩子嘛……”
那叫阿珠的小姑娘年紀顯然比石頭兒長,便說:“石頭兒,不要給他看。
李布衣向她笑道:“那你伸手掌兒給我看看。”
阿珠別過臉去:“我也不要給你看。”石頭兒走過去,跟她手牽在一起。一副敵代同仇的樣子,大聲說:“是啊,我們都不要給你看,你不要打她,要打就打我。”
李布衣搖搖手,笑道:“小小年紀。也懂護人。難得。
項夫人寒著臉說:“就是太不聽話,可以看出來她嘴角是有用愛的笑意的。項笑影說:
“小孩子嘛。那書生湛若飛嘆了一聲,又想吟詩。項夫人說:“來,這兒有前鎮買的滷肉分了吃吧。一向較平和親切的項笑影也大聲笑道:“大家過來吃吧。掏出鑲寶石的小刀割切,分子大家,笑聲中,那湛若飛也吟不下去了。
這時忽聽“呼”地一聲,一人大力在桌於上一拍。大聲道:“死到臨頭,還吃什麼?怕做餓死鬼麼!那兩個本在幽黯處的人。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映著火光一照。只見兩人。一個狹長三角臉,一個四白眼,長滿絡鬍子,高大粗壯,長臉的拉長了臉。四白眼的翻著白眼,在如此暮昏黯瞑中看來甚是可畏。
那三角臉的漢子刷地抽出了大刀,在桌子上一放,右腳一抬,踩在桌上,膝微屈,時抵其上,手託下巴,自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江湖中有道,要命要錢,只撿一件,這裡有把刀。有種拿去宰了我倆,沒這膽量就自下買路錢來。
那兩個孩子,嚇得忘了哭。那對老夫婦更嚇得面元人色。躲在項笑影背後顫抖不已。那三角臉自鼻孔裡“嗤”地一笑,陰陰森森地道:“剛才你們也提過蕭鐵唐手下‘一貓兩鼠’的手段……別說我沒提醒道出字號,咱家兩人,就是‘飛鼠’黃九‘瘟鼠’秦七。憑我兩人走遍大江南北,要殺你們,再搶錢財,易如反掌而已,拆廟打泥胎,順手殺一刀,不過……
要是你們知機聽話,那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只要錢,不要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