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一陣元由的害怕,猶如洪荒夢魔世界裡飛來一支黑槍,擊中她心靈在弱處,她無助地打了一個冷顫。
柳焚餘不禁攬住了她,問:“冷嗎?還冷嗎?”他吻著她的手。不久他看進她兩朵寒怯的星眸裡去。
方輕霞激烈地發者抖。
她感覺一陣火焰逼近了她,奇怪她越靠近這火,越覺得冷。
柳焚餘吻在她雪白的頸上,月色把她的頸項磨潤得像一段柔美的白色絨布,連微微的青筋都談會了,耳朵更浮雕得像一片小小的白玉,嵌在黃髮裡。
柳焚餘用唇溫熱著她,呻吟道:“連頭髮也那未冷……”他用力撫摩她的發,扳開她的臉孔,她掉落夢裡似的,衰弱地叫了一聲,閉上了眼,柳焚餘用唇在她鼻尖輕輕點了一點,再強烈地。火熱地、粗魯地找她的嘴唇。
方輕霞緊緊合住眼.“哎……”了一聲,柳焚餘覺得心中被要溫憐她的慾望所燒痛,忽然攔腰抱起她,大步踏出潭水,往屋裡走去。那枝花落在水面上,擱淺在潭邊,打著旋兒,並沒有隨水流出去。
窗外有孱孱的流水聲,蟲叫。蛙鳴,甚至還有豬的鼾聲,狗在夢中吃大肉骨頭的磨牙聲,以及七八家屋外的後柵上,幾隻老貓在有一聲沒一聲地叫。
然而有這些雜音,才分外感到靜。
如果沒有這些聲音,那是寂。
寂是怕人的,靜並不可怕。
靜是平和、安穩的。
像船靜泊江邊,像嬰孩睡在搖籃裡,像女子對鏡子畫眉,像路過農家的飯香……儘管方輕霞內心如何地感覺到平靜,但她仍是全身發著抖,而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是多狂亂的。
她雖是江湖女兒.卻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
她以為要成為夫婦只是一夜間睡在一起便是了。
當她感覺到痛楚時,她哭著,流了淚,覺得像一團火,燒的著她,燒痛了她。
最後她哭著依偎在他雄厚的肩膀。
狂亂終究平息。
月亮照進來。
月亮在柳焚餘粗豪而安靜的眉上。
他閉著眼睛,不知有沒有睡去。
方輕霞感受著窗外各種各式聲音的安靜、寧達,感受著月色的溫柔,竟不忍去喚醒他,希望就永遠這樣地睡著,不要醒來。
柳焚餘的睫毛忽然顫了顫。
她知道他的眼睛就要睜開來了,她想躲進被裡。
可是他忽然說話了。
語音冷靜得像石頭投入平波如鏡的湖面,令人心碎。
“我殺了你爹爹。
他說了那句活,才睜開了冷而定的眼睛,冷冷他說下去:“我。殺死了你爹爹,方信我。
然後問:“你聽明白了沒有?
方輕霞的夢碎了。
她顫聲道:“你……你說什麼?”
柳焚餘沒有再答她,只望定了她。
方輕霞淬然抽出擱在桌上的劍,一劍狠斬下去。
柳焚餘沒有避。
一下子,血染紅了棉被。
方輕霞悲聲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柳焚餘平靜地望著她。
方輕霞想起爹爹一直待她是如何地好,心中一陣絞痛。又一劍刺出。
劍刺入柳焚餘胸肌。
柳焚餘依然沒有閃躲。
劍尖入肉,劍勢頓住,方輕霞低聲說:“你不避,我刺死你。我刺死你。
柳焚餘道:“你應該殺我為父報仇的。
方輕霞哭著說:“你為什麼不避開?你為什麼不閃避?”
方輕霞恨聲道:“為什麼……你要對我那樣之後,才告訴我……你……”
柳焚餘緩緩地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