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裡的燈火也一同一閃的,蛙鳴一聲接一聲的,都襯托出寂靜。
不知怎麼的。她無由地感到害怕,那感覺就像母親在她童年亡逝之後。她一直做著一個夢,做著做著,忽從高處摔下來,那麼緩慢、那麼悽楚,然後馳落在一個男子的弓上,這個男子的臉孔,完全是陌生的:自己未曾見過的,但彷彿比你母親還要熟悉。每次她夢到這裡,便自夢中乍然而醒,驚出了一身熱汗,父親為她揩汗,並安慰她不要害怕,她只感覺到連父親都是陌生的,心神仍在無依憑中久久未能自拔出來。
無論這夢從什麼地方開始,結果都是一樣。
然而,在這幽寂悽美的山谷,一個男子,面對著她,使她覺得安全,而又無依無助。這種感覺那麼迫切,使她經歷了夢,看到了夢,並攀住夢醒邊緣。她卻覺得自己不曾醒來。
她用力咬住了下唇,忍著沒有哭。
柳焚餘用力捏著方輕霞肩膀,看著小女孩要哭的表情,那麼嬌,那麼無依,而又那麼倔強聰明慧黠的樣子,他心裡一陣激動。真想把她嬌憐的身軀,大力地。緊緊地、擠出生命的光和熱地擁在懷裡。
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緩緩縮回了雙手,嘆息道:”你怕我?”
方輕霞天生就是天不怕。地下怕的脾氣,儘管她此刻心脆弱得像一朵近晚的向陽花。但她把胸一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