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餘玖看他一眼,放棄了掙扎。
他忽然意識到,這似乎是個機會。
他輕輕反握住了翟遲的手。
常年打球,翟遲的手並不細膩,他的手指和球面磨出了一層薄薄的繭,摸起來有些粗糙,但觸感還算平滑。
可現在他的指尖明顯有點硌手,細微的不同,要認真摸才能感覺得出來。
他果然被扎到了。
餘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就算是他爸,小時候關心他愛護他,也沒有親自動手為他做過什麼東西。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用心為他準備一樣東西。
翟遲被他手指一輕一重的揉捏捏得腹中火起。
本以為把人抓住了這人能安分點,結果這人看雖然沒看了,手卻開始作妖。
「你再這麼撩我,我可保證不了待會兒不做什麼。」
他直接十指相扣限制了餘玖左手任何部位的「行動」。
餘玖只是看著他說:「被紮了那麼多下,你手不疼?」
翟遲:「……」
原來是在確認這個。
翟遲一陣失望,還有點窘迫。
刮個刺梨還被刺扎傷,這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他瀟灑道:「不疼。」
「真的?」
「真的。」
「……」
見他逞強,餘玖忍不住笑了笑,「待會還是上點兒藥吧。」
翟遲眼中一亮,湊過去道:「你幫我上?」
餘玖點頭:「嗯。」
「……」
他答應得太「平靜」,翟遲卻愣了愣。
這人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是因為蛋糕的事?感動了?
翟遲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他要的可不只是感動。
他五指扣緊了餘玖,掌心之間不留一點縫隙。
一群人在葡萄架下待到了十一點,才各自散去。
後面的幾天,張陽飛帶著集訓小組又去了一趟附近的一處名叫「涼風坳」小型景點,讓「沒見過世面的城裡人」把農村的風貌體會了個遍,最後被一場大雨終止。
突如其來的暴雨,讓集訓小組的成員們提前回城了。
翟遲臨時找了兩輛車,讓他們來明明村接人,其他人一邊罵著翟遲「壕無人性」,一邊興高采烈地上了車。
而翟遲他們把於傘和張陽飛送回去之後,回到公寓,卻意外看到兩個人已經站在家門口了。
那兩人穿著簡單的休閒服,其中一個面容冷傲,眉目銳利,有一雙和翟遲一樣深邃的眼睛,臉卻比翟遲更具有攻擊性。
是翟霄。
還有一個人站在翟霄旁邊,帶著一頂鴨舌帽,遮住了臉。
翟遲剛一下車,還在後備箱裡提行李,就聽人喊了他的名字,他抬頭看過去。臉上閃過了一絲怪異。
不等他走過去,那邊的人已經走了過來。
翟遲率先開口道:「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翟霄道:「剛回國,我來見我親弟弟,有問題?」
「沒問題,您隨意。」翟遲低頭把行李箱從後備箱裡提出來。
翟大哥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目光一轉,落在了旁邊愣住的餘玖臉上,「你是……」
餘玖剛要開口,翟遲搶先道:「他是小玖。」
「……」
小玖?哪個小玖?
翟霄戰術性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眼皮微抬,「你是畢家那個孩子?」
餘玖因為翟霄的突然出現還在緊張,五年多沒見,翟霄都差點認不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