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亂髮脾氣的,我最多就是讓他離了人就下不來床就是了。”她的語氣平靜之極,卻讓蘇綰和十二打了個冷戰。
玄女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她打定的主意,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更何況此次未已確實是犯了大錯,想要她不發脾氣,不嚴懲他是不可能的,十二隻得悄悄地退了出去。
蘇綰行了個禮,道:“玄女,蘇綰幸不辱命。”
玄女將手裡的帕子扔進盆子裡,轉身望著她道:“我以為你會讓別人送來,自己趕去天宮。”
蘇綰一聽這話,便知道她大概是知道事情的始末。也不敢再存有任何的試探之意,很直接的跪了下去:“求您幫幫我。您也是個有情人,應該能理解我的痛苦。”
玄女看了她半響,方嘆氣道:“你先起來。”
蘇綰不知道她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緊張地看著她:“如果能讓他不死,我也願意為您做幾千年,不,上萬年的苦工。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玄女淡淡一笑:“先起來,把招魂鈴給我。”
蘇綰見她眉宇間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心裡頓時有了七八分希望,連忙起來,從懷裡取出招魂鈴雙手奉上。
玄女看著招魂鈴,一臉的惆悵:“若是他能和我與你二人一般,我也別無所求了。”
蘇綰見她眉間微蹙,說不盡的哀愁悲怨,十分同情她。就算是身份尊貴如她,力量超凡如她,此時也不過就是一個平平常常,渴望真愛的女子而已。便道:“總有一日,他會懂得珍惜的。”
“無論他懂得或是不懂得,他這輩子都只能和我栓在一起了。”玄女很快就收起了剛才那種含哀帶怨的神情,一臉的冷肅,屈指輕輕彈了彈招魂鈴。
招魂鈴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一道白煙從裡面逸出,圍繞著玄女打了個轉,突然凝成一股細線,直直地朝著半開的窗戶猛衝過去。
玄女冷著臉斥道:“你還想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隨手就將身邊那盆水潑了出去。
蘇綰頓覺一陣涼意沁入肺腑,再看那盆水,竟然化作一道透明的水罩,將二人並未已的肉身,以及那股白煙籠罩在其中。
那股白煙仍然猛力的衝撞著水罩,玄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冷冷看著它:“好弟弟,你一向都聰明的緊,怎地今日這般愚蠢?你若是能穿透我的水晶罩,又怎會被我關押這麼多年?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一日,我便要把我當日答應天父的事做好了,永遠都不會放你出去。”
蘇綰訝異地看著玄女,她用的詞語是關押,那是不是以為著她和未已之間的關係發生了某種變化?
卻見那股白光突然停下了,化作了未已半虛半暗的身影,他神色複雜的看著玄女:“你可真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
玄女揚了揚下巴,眯起眼睛:“那是自然,我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終於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今後,你便是我的囚徒,我的弟弟。”
蘇綰暗忖道,這話可不可以理解為玄女死心了,再不會強求?
未已聞言,竟然怔住,呆呆地望著玄女:“你的意思是?”
玄女雲淡風輕的一笑:“我不再愛你了。我累了,所以,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你也知道,我對於自己不喜愛的人和事來一向比較殘忍冷酷。要是你還不老實,我只好把你交給天父去處置。我為了你虛耗了上萬年的光陰,夠了。”
未已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玄女,她眼裡不要說喜悅,就連恨都沒有,有的只是淡然。只好回頭問蘇綰:“你聽見她說什麼了?她是不是瘋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也許人都有這種劣根性,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珍惜,待到要失去時,才會體會到它的珍貴和難得。未已上萬年來一直都把玄女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