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危樓下,她不由得再一次讚歎容遇的心機如此深沉,若是一般女子,光是登上這石階都已經是超負荷的了,不要說體力,就是心理上也已經產生了恐懼。而他,居然把地點定在這樣一處地方。
容遇仍是一身黑衣,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流芳眼內的波瀾,嘴角一勾,笑道:
“表妹已經贏了兩場,若是畏懼,這一場不戰也罷。”
流芳粲然一笑,“表哥怕輸給了流芳,明日不知以何面目示人?”
“表妹有可能會贏,但不一定稱了自己的心意;遇有可能會輸,但是不一定失掉了自己的聲名。算盤打得再響,也有算不到的地方。”他一點也不生氣,微笑著很耐心地打擊她的信心。
“算你?表哥,流芳不會。有人說,暗戀而慾望太多,便身有如在地獄。暗戀而慾望很少,那麼身有如在天堂。可惜流芳身在人間,明著暗著都不再戀了,又何來對錶哥你有心算計呢?流芳已經不再自作多情了,希望表哥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她的聲音很細很小,但是她知道他把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表妹何須再三強調?這麼長的一段話,豈非多餘?你以為我不明白的事我早已明白,”他瀟灑地一笑,伸出潔白的手掌很自然地牽過流芳的手,這個動作熟練得彷彿他已經牽過千百回一樣,“表妹忘了,我向來不習慣糾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