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語兒!你在哪!有人嗎!這裡有沒有人!”半跪在雪地中,傅白芷大聲喊道,依舊沒有任何人給她應答。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圓月狀拱門,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跑過去,才剛踏入其中,便發現這座院落明顯同其他的不一樣。
這裡種著許多淺藍色的花,同潔白的雪地映襯,顯得異常好看。傅白芷說不出這花的名字,在現代和古代都不曾見過。越過這一片花叢,傅白芷快速走進庭院中,還隔著一段距離便看到了在花壇旁邊的那個人影。
那是一個看上去年約二十四五的女子,她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而是安靜的靠在一頭通體雪白的獅子身上。那獅子的毛髮過於瑩亮雪白,竟是比地上的積雪還要閃耀。可比起那女子的長髮,卻要遜色太多。
女子的頭髮並不是古代人常見的黑色,而是過分張揚的銀白。卻又不是現代那種故意染出的銀,而是從髮根至髮梢,最為自然天生的銀白。寒風拂過她披在肩膀上的銀色髮絲,落雪掉在她的髮梢之上,卻沒有融化,而是飄在周圍,像是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一般。
漸漸走近,傅白芷看清了女子的容貌。她身穿一襲天藍色長裙,並未穿鞋襪,赤腳露在外面,卻沒有一點被凍傷的跡象,依舊白皙精緻。她的五官柔美異常,淺淡的眉毛彎如月牙,兩片粉嫩的薄唇適度閉合著,全身都散發出異常的芳香。她閉著雙眼,如同仙子般躺在那,這樣一幕讓傅白芷微微愣神,卻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忙衝了過去。
“這裡是寒絕院對不對?是你們把我帶回來的?語兒在哪!她的傷怎麼樣!”傅白芷心急如焚,手上便也失了力道,她劇烈搖晃著那女子的身體,手上的血汙亦是將她乾淨的裙襬弄髒。
被這般打擾,女子緩緩睜開眼,同傅白芷四目相對。那是一雙極為漂亮的雙眸,水藍色的眸子像是天,更像是海。她平靜的看著自己,沒有被吵醒的不滿,沒有被自己驚擾的詫異,甚至連一點波瀾都不曾有。就只是淡淡的,寧靜的看著自己。
可這樣的眼神卻讓傅白芷感受到壓力,以至於忘了放開這女子。那身下的獅子因為她對這女子的觸碰不滿的發出嘶吼,張開嘴露出尖銳的獠牙。傅白芷心下一驚,正想辦法準備躲開,就在這時,一直纖細白皙的手忽然擋在她和那獅子中間,正是被自己吵醒的女子。只見她用手輕輕拍了拍那雪獅的頭,方才還兇猛的野獸瞬間便像一隻溫順的小貓那般重新趴伏在地上,著實讓傅白芷歎為觀止。
“抱歉,是我唐突了。只是我有很重要的事,真的很急。這位姑娘不知如何稱呼,我想知道和我同來的那個女子在哪裡。她受了很重的傷,真的拖不得。”傅白芷不知道眼前這女子是誰,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她絕不簡單。為了早點見到花夜語,她必須冷靜下來。
“秋映寒。”過了許久,那女子終於開了口,也不知是氣候太冷還是本就如此,她的聲音很清很薄,雖然好聽,卻透著讓人無法忽略的疏離感。見她把視線落在自己手上,傅白芷這才發現,自己依舊用力抓著她的肩膀,把她乾淨的衣服弄的滿是汙漬和血跡。
“秋姑娘,那個同我一起來的女子,她…”見女子幾次三番都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傅白芷再次問道。
“死。”一個死字落地,縱然只是很快很輕的音節,卻讓傅白芷心口一緊。她承認自醒來到現在她都在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她希望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那些不是真的。花夜語不是沒了呼吸,只是自己的手被凍得發麻,才會感受不到她的氣息。
可如今聽到眼前這人如此篤定的說出死這個字,傅白芷卻是萬萬接受不得。怎麼會死了?自己分明一直都有傳輸內力護著花夜語的心脈,分明只差了一點點,為什麼會死?既然語兒已經死了,這人又何必救自己,何必讓她活著再聽到這番話,再承受一次失去愛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