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氣成了這個樣子,莫非還要怪到我們自家的頭上?”
“不如,與懷鄉伯爺討個說法吧。”二姑娘便在後頭,捅了五姑娘一刀。
若是懷鄉伯真的叫眾人指到臉上,只怕炫耀不成,反倒叫京中傳出他竟指使妾室坑害與之有怨的英國公府的老太太,這簡直太丟人,懷鄉伯受辱,能饒得了罪魁禍首的五姑娘才怪。
五姑娘只聽得心裡發涼,卻見二姑娘正一臉晶瑩的淚光,看著床上正露出了兇狠之色的老太太,十足的孝順孫女。
“你三番兩次坑害我家,如今,是要與懷鄉伯討個公道了。”倒打一耙的事情,英國公常做,此時便淡淡地給五姑娘定下了罪名。
被眾人忽略的老太太只在床上掙扎,統沒有個人來主意她。只有英國公神色複雜地看著她,之後便淡淡地說道,“多派幾個丫頭,好生服侍老太太吧。”
“這個自然。”齊崢只在一旁溫聲道,“日後府中兒子是當家,哪裡捨得叫老太太吃苦呢?”他一笑,這才與英國公說道,“只不過兒子還沒有什麼能為,只看著柳家敗落得連飯都吃不上,日後還是叫柳家每年從咱們府裡支幾兩銀子,至少,能吃頓飽飯。”若是真吃不上飯,京中有善心的人多了去了,沿街乞討也未必不能出頭。
他好容易襲爵,不是為了看著柳家過幸福生活的。
“老太太別擔心,”齊崢意味深長地說道,“孫兒一定,好好兒地‘照顧’柳家。”見老太太的眼裡流下了淚水,他只溫聲道,“老太太心疼孃家,天底下誰不是如此呢?孫兒感同身受,只是自作孽不可活,孫兒也是沒有辦法了。不然,”他急忙與英國公說道,“父親親往衍王府賠罪?若是父親登門,想必衍王不會依依不饒的。”一邊說,一邊扼腕道,“如不是兒子分量輕,真想替父親去賠罪。”
“英國公府,為何要為了柳氏折腰?”哪怕知道齊崢這是在刺老太太的心,英國公卻只能按著他的劇本走,此時淡淡的說道,“她們還不配。”
老太太雖然作惡,然而對孃家卻一直很重視,如今見親兒子竟然都不為自己做主,只力氣一鬆躺在了床上,片刻,屋中便傳來了一股子古怪的味道。
“老太太失禁了,還不服侍?”這麼多小輩面前,竟然失禁,老太太已經悲憤得不行,心裡只恨不能將毒婦孽子千刀萬剮,然而卻聽到那個早知道就應該掐死的孽孫揚聲道,“還不服侍老太太?”之後,老太太便不由自主地叫有力氣的丫頭婆子們圍著處置身上的骯髒,只覺得萬念俱灰。
“只望老太太儘快康復。”齊崢便在一旁感同身受般地說道。
英國公沉默了片刻,轉身就走。二老爺對著齊崢搖了搖頭,叫他不要再得寸進尺,這才對著身邊一側頭,便有幾個丫頭拖住了還跪在地上的五姑娘就走。齊崢也知道自己心急,不過要叫坑害了他們母女十幾年的人逍遙地過日子,他覺得還未修煉出這樣的境界,此時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請大太太出來,這才低聲道,“妹妹們還有身孕,府裡不宜見血光,免得衝撞了,因此兒子只想請懷鄉伯帶著柳氏回去好好教導也就是了。”
“你做什麼,為孃的都不會覺得你不對。”大太太只溫聲說道。
“溫潤如玉,這個詞,其實真的那麼好聽?”齊崢的臉上露出了苦笑。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是姚俊那樣大咧咧的性子,肆意快活。可是這樣的奢望,卻在他還年紀小的時候,便被那屋裡的老太太給毀了。
明晃晃的要奪爵,母親的哭泣,滿屋子的通房丫頭,齊崢看著老太太的屋子的目光慢慢變冷,便只叫女眷們回去,自己往前頭去,就見前頭的正堂,懷鄉伯正一臉扭曲地看著哭著要他給自己做主的五姑娘,目光頻頻落在一旁含笑不動的肅王的身上,許久之後,到底露出了一個笑容說